楚思慎闻言赶紧洗漱,还不忘嘀咕了一声:“这么晚了。”
墨竹瞥了楚思慎一眼,语气平淡:“公子昨夜事务繁忙,起晚一些也是自然。”
她这么轻飘飘一句话,险些让楚思慎一口水喷了出去,说起来墨竹就住在楚思慎这间屋子的左侧,也不知她昨夜有没有听到了些什么动静。
说起来,她昨夜似乎真有些过分,墨竹向来浅眠,若真听到了些什么,也不稀奇。
楚思慎偷摸看了墨竹一眼,心中既尴尬又羞耻,可她很快就装模作样的摆出一副正经模样,轻咳一声后,岔开话题随口问道:“今日可有什么人来找过我?”
墨竹点了点头:“说起来今早韩大人倒是来过一趟,看上去神色匆匆。我本想来唤公子起身见他,可他听说公子还未起身,就说不必惊扰公子歇息,然后便又转身离去了。”
楚思慎闻言怔了怔,当即想起韩策涂改账册的事,既然他能大着胆子涂改账册提醒楚思慎,那就说明他并不是孙文谦之流。他今日神色匆匆的来找自己,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想要跟她说。
念及此,楚思慎便匆匆瞥下一句话,快步往外走去:“墨竹,我先去官衙一趟。”
没等墨竹反应过来,楚思慎已经走出了房门,她急忙追了出去:“公子还没用早”
话没说话,楚思慎的身影已经在楼梯口一闪而过,见状墨竹只能无奈叹了口气,转身进屋替楚思慎打扫房间。
官驿大堂内,孟临几人正围坐一起,用这难得的空闲一起喝壶茶聊几句,一见楚思慎下楼,几人当即放下茶杯猛地站起身来。
“你们暂且歇息歇息。”
楚思慎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坐下,而后径直望向孟临:“孟临,你随我去一趟官衙。”
两人走出官驿,一路往官衙走去,没多久后便到了官衙前。虽然楚思慎出示了令牌,可门前那几个官兵,却一直拦着楚思慎,说是先等他们请示一番在让楚思慎入内。
连几个看守官衙的小兵都敢拦着楚思慎,这其中显然有些猫腻。
楚思慎也没什么耐心与这些虾兵蟹将周旋,在孟临的护佑下,直接闯入了官衙。然后随便找了个人逼问,知晓了韩策正在后堂。
闯入后堂时,韩策正与楚思慎见过的那两位县吏主簿同桌而坐,三人不知说些什么。不过楚思慎一眼就看到韩策脸上冒了一层虚汗,神情似乎有些紧张恐惧。
楚思慎的到来,三人都显得有些慌乱,尤其是韩策,脸色当即惨白了下去。
好在楚思慎知晓那二人是孙文谦的眼线,并未在他们面前对韩策有些许好脸色,反倒是怒声斥责了一番,怪他未将平凉城内的灾民安置好,以至于就连官驿外都挤满了一群灾民。
韩策唯唯诺诺的请罪,心中却是松了口气。
有那二人在,韩策是不可能和楚思慎说什么的,发了一通脾气后,楚思慎只能无功而返,打算晚些时候暗中去一趟韩策家中拜访,从他口中问些线索。
路上孟临百思不得其解,问楚思慎:“公子,韩策该不会也是孙文谦布下的烟幕吧,他若真有胆子反孙文谦,孙文谦又怎么会容忍他在手下当官。”
楚思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其实韩策的确和孙文谦有些渊源,他父亲曾机缘巧合之下救过孙文谦一命,最后自己却落了个惨死。当年韩策也只不过是个小县吏,有感他父亲恩情,孙文谦这才将他提拔为平凉城的知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