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被他填满的身体,还有此时依旧被他占据的心,渐渐往下坠。
夜浓看着他眼角下方的那颗很浅很浅的泪痣。
大约是心情好,他眉眼里染尽了笑痕。
夜浓抬起手,指尖碰在他眼尾。
她真想看看,当他知道自己当年的狼心狗肺,她是全然之情的时候,这人还能不能再像现在这样,笑着说出这种话来。
夜浓抽出自己的手,食指指尖,顺着他深凹的肌理线,一路往他人鱼线延伸,指尖停顿住,她莞尔一笑:“想啊。”
人在足够理性的时候,眼里会有一种很坚毅的光。
那是一种不会被外来因素所影响,藏在顺服下的另一道隐匿的韧性。
虽然她骨子里很倔,但她心是柔软的,凭着对她的了解,沈屹骁总是能一语分辨出她的真心,和口是心非下的逞强。
但是现在,在她如此撩弄的动作下,他却有点分辨不出她刚刚说的「想」,到底是真还是假,还是说,她觉得他在开玩笑,所以也拿玩笑敷衍他?
迫切地想证明自己此时的不安是太害怕失去她才会生出的,沈屹骁目光深深锁在她眼睛里。
可是没等他探究出什么,就见身下的人捧住了他脸。
“想什么呢?”
沈屹骁喉间好似被什么卡住,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最后只剩无奈。
他提着唇角,扯出一个很牵强的笑。
“没什么。”
但是他心又实在不安。
“刚刚那臭小子说的话,你别放心上。”
他试图从齐冀那句的口无遮拦找突破口。
如果她在意他,一定会吃醋,别看她平时风轻云淡的表现的很大度,其实也会心如麦芒,只不过表现方式会迂回曲折一些。
果然,捧在他脸上的手收回去了,那双刚刚还弯着的眉眼也不笑了。
他听见她“嘁”了一声,听见她嘲意明显地说——
“你以为我像你?”
她剜过来的眼神,像是被一缕透亮的光,将沈屹骁心头的阴霾一点一点抽走。
他脸上露出了明显的喜色,抿唇轻笑间,沈屹骁捏着她下巴,把她的脸转过来直面自己。
“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