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屹骁全身僵了一下。
这人该不会是醒了又装睡,然后故意试探他反应?
带着这份不确定,沈屹骁把身子往后挪远了两分,然而,刚拉开的一点距离又因她贴过来而严丝合缝。
沈屹骁气出一声笑音,“满意了?”
他自己都能明显感觉到身体的变化,更何况把他抱得这么紧的人。
然而房间里又陷入一阵只剩清浅呼吸的静谧里。
沈屹骁不禁皱眉,但是怀里的人贴得他太紧,他看不见她脸,索性,他翻身在上。
然而,落入他眼底的却是阖着的眼,轻卷的眉。
完全没有他以为的狡黠,又或者偷笑。
还挺会装。
沈屹骁朝她卷密的眼睫轻轻一吹,目光攫着她唇,就等着抓住她因为忍不住笑而往上翘的唇角。
然而等来的却是一声极为不耐烦的鼻音。
再然后,他胸口被推了一下,软绵绵的力道,像是排斥他身体重量的本能反应。
沈屹骁没有立即起身,视线扫过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每一处都被他细细凝眸许久,直到身下的人有点不安生地想翻身,沈屹骁才躺回到她身边。,
床头灯被他关了。
就着窗外隐约的亮色,沈屹骁将人重新搂回怀里。
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总要有一个结束才能重新开始。
“宝贝。”
这一声,在过去那一年,被他喊了无数次,专属于她的。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月震吗?”
他略微停顿:“据说遥远的月亮每年都会发生一千多次月震,月亮轻颤,而地球上人却浑然不知。”
他声音很轻,响在这撩人的夜色里,温柔地撞开了贴着他胸口的那片心窝。
夜浓缓缓睁开眼,深咖色的一双瞳,若是有光照进来,能清楚看清上面覆着的一层晶莹。
她想起那个初秋的夜,她枕着他的胳膊,和他躺在距离京市一千八百公里外的一条名为「望月湖」湖边的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