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实点头,口中乖巧道:“我明白的,赵千户。”
赵鲤喜欢有天赋的乖孩子,稍侧目后,将注意力集中到面前的黑暗。
地窖之中弥漫着一股莫名阴森的氛围。
白蜡烛光摇曳,惨绿的光芒照亮圆桌大小的范围。
再远一些,白蜡的光芒便好似被黑暗吞噬。
赵鲤面前的竹筒,装着满满一筒白米。
其中如有虫爬,发出沙沙的声音——这是问米时,判断诡物状况的重要依据。
赵鲤看不清黑暗中什么情况,只听一阵啃咬的声音。
白蜡碎屑掉在地上,枯瘦的手连着蜡屑和地窖中的泥土一块,珍惜的捧进嘴里。
乌黑的舌探出,卷着蜡屑和泥,一块吞吃进去。
手的主人显然没有饱,擀毡恶臭的乱发后,眼睛死死盯着赵鲤和玄泽。
只慑于地面那柄刀,不敢轻举妄动。
赵鲤感知到那些目光,却只是一笑。
诡物无心绝不是一句戏言。
更何况这关在地下的盲女,在死去之前便已经疯癫多年,更不能以常理视之。
寻常诡物尚且沟通不得,赵鲤赵鲤真不觉得眼前这个会是例外。
她没有费心解释,只是对玄泽道:“干活!”
他们在顾家院子,找到一柄花锄,现在握在玄泽手里。
“将那女子尸身起出!”
赵鲤一手提着阴差的马头铃,一手握刀,率先步入了黑暗之中。
玄泽这几日没有白混,有眼色许多。
见赵鲤空不出手,不用她说,自去捡起燃烧着的白蜡给赵鲤照亮。
“尸身就在那边。”
玄泽指示了一个方向。
顾家地窖中生满了人木的枝蔓根须。
赵鲤不想伤了这珍稀物种,小心的以手肘分出一条路来。
短短一段距离,她们走得辛苦。
到了地方,玄泽乖觉放下白蜡,挥动花锄开始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