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礼说:“‘姐’准备什么时候叫?”
谢安青混沌的脑子拉向警报。
陈礼:“不如现在?24小时的时效是最常见的有效期,你还有三个半小时的时间可以考虑,不着急。”
怎么可能不着急。
现在就算是三分钟,她都能分开几次计数,三个半小时——
她想到陈礼说过的话:她会死在陈礼手里。
谢安青被动权衡。
陈礼右手拍她尾椎处的尾巴,增加一个答题条件:“小狗要听话,不听话,我还是害怕。”
谢安青头在陈礼肩上,视线低垂的方向就是她手不规律挪动的方向,每一次不经意的清晰都是一次爆发,她慌不择路地偏头,把眼睛贴在陈礼脖子里,正在迅速干涸的嘴唇张张合合数次,一开口,声音小如蚊蚋:“礼姐。”
陈礼一顿,耳中是万花一起绽放的声音:“再叫。”
谢安青用力抿唇又张开,手忙乱地抓住陈礼另一侧脖子:“礼姐。”
陈礼:“把后面那个字叠起来叫。”
谢安青不声响了。
她当时提这个交易条件真的只是权宜之计,不可能叫出来。
陈礼:“确定不要听话?”
谢安青:“……”
陈礼:“那我要训了。”
谢安青条件反射夹紧了陈礼的腰。
陈礼:“不想被训?那我们换个方式,只要你能忍住三分钟不到,就不用叫。”
对标那晚的三分钟不出声?
也算公平。
但,180秒,谢安青抓紧陈礼的脖子,快速闪动的睫毛刷着她颈侧的皮肤:“嗯。”
忍一忍就过去了。
陈礼细眉飞扬:“谢书记,你的自我认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准确了?还是,你就那么不想叫我?”
后半句陈礼说得格外慢,声音压得很低。
谢安青莫名心中不安,没等她去补救,陈礼生于眼底,消失于眼底,此刻卷土重来的风暴骤然将谢安青席卷,一切失去控制,她转眼就被逼到失控,风暴却还在持续,更狂更烈,她在意识被搅成碎片那秒,抱住陈礼的脖子失声喊道:“姐姐!”
瞬间风平浪静。
陈礼看着遍地盛开的鲜花,藏于草丛里的溪流,曼声道:“在。”
谢安青大口吐气,死里逃生。
陈礼怜爱又小心地把她抱起来,一下下拍着她的脊背,说:“你听话了,我以后都不会再害怕。”
谢安青满身酸软,无力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