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青顺着女人的视线转头,看到自己的行李箱立在墙边。
“谢谢。”谢安青再次说。
女人微笑回应。
谢安青:“您贵姓?”
女人:“免贵姓谈,谈穗。”
吕听的女朋友。
她和韦菡是唯二谢安青没有见过,也在网上查不到信息的人。韦菡身体状况欠妥,不适合照顾人,只剩下谈穗——今天早上五点突然接到陈礼的电话,让她扮演一个好心的路人,在昨晚偶然遇见谢安青,后面几天留她在家休养。
谈穗当时觉得以谢安青的聪明不会相信这么拙劣的故事,现在看来可能是她想多了,人累了的时候,谁都可以依赖。
应该再没有别的原因?
谈穗深看谢安青一眼,把陈礼替她准备好的衣服放在床尾,说:“你昨天那身沾了血,不能再穿,这套是新的,先凑合凑合。”
谢安青扫一眼就知道这衣服质地很好,很贵,她赔不起……
她还欠陈礼一台相机,她被国庆咬的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
撑在床上的手指无意识蜷在一起。
谈穗视线经过,说:“客厅的餐桌上有白粥,饿的话去吃一点;消炎镇痛的药暂时还不能吃,等你身体里的酒精代谢干净了再说;也不能洗澡,外伤会感染。”
谈穗把注意事项逐一交代完,没给谢安青第三次说“谢谢”的机会:“我去上班了,有任何需要打电话给我,号码也在餐桌上。”
然后低头滑动着手机离开房间。
里面突然静下来,谢安青身体晃了一下,跌回到床上,干涩嘴唇碰到纯白枕头。
车库,谈穗上来只看到吕听,问:“陈礼呢?”
陈礼昨天照顾了谢安青一夜,早上谈穗上楼,她下楼,两人就站在电梯口,陈礼把该注意的,事无巨细全部交代给谈穗才上的车。
谈穗回想她一二三四五,和交代小朋友一样交代自己的慎重样子,还以为她会在车上等到谢安青醒来,听几句她的消息再离开。
吕听闻言握着方向盘,脸色难看:“昨晚一共两个人,陈大摄影师刚把其中一个送进去,现在去找另一个发疯。”
谈穗:“发疯?”
景石,13岁之后再没来过这里,以至于很多人都不认识的陈礼大步往里走。
前台从楼下拦到楼上拦不住,急得额头冒汗,一看到保安上来,立刻冲着两人大喊:“这里!”
保安过来要动陈礼。
陈礼一脚踹过去,两人相互撞着摔在地上。
开放办公区的人被这个场面惊到,纷纷停下手里的动作猜测陈礼是谁,来干什么。
陈礼全部无视,一步不停地拐进独立办公区域,隔着玻璃看到师飞翼正优哉游哉地靠着椅背打电话。
垃圾杂碎。
陈礼抄起墙边的便携灭火器,大力往后一抡,擦着其中一个保安的鼻子过去,砸在玻璃墙上。
“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