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白对欢欢且尔的大公主名字印象特别深刻,因为叫娜仁,寓意是太阳,意味着父亲对她寄予了极高的期望。
所以野四扎送来的不是嫡长公主,而是其他人。那又是谁呢?会不会是同父异母的其他公主?
所以鞑靼犯了欺君之罪。
安妃主动把这枚镯子交给她,同时让她察觉自己的身份,为什么呢?
她在心里琢磨着这些事情,没有说话。
“可是这枚镯子有问题?”丽春疑惑地问道,“还是安妃会拿着娘娘的簪子栽赃嫁祸?”
江月白摇头,“她不会这么做,这样做太愚蠢。皇上为了拉拢野四扎,只要野四扎不反叛,她不犯大错,就会盛宠不衰。何况太平公主已经怀孕,作为回报,皇上会想办法尽快让安妃怀孕。”
丽春疑惑不解,“那她特意过来送镯子就是为了向娘娘示好?毕竟她一个和亲公主孤立无援,站队总归有好处。”
江月白思量了片刻。就算安妃是个冒牌货,不是真的娜仁,除非准备借机翻脸打仗,否则假的也是真的。大明王朝要的只是鞑靼嫡长公主的身份、野四扎的立场态度而已。
所以真的只是单纯的站队示好?还是有求于自己,还是想让旁人误会她们的关系?还是她暗中跟其他人联手做了局?这不过是个前戏或者烟幕弹。
“把镯子收好了。不管她是什么目的,总会见分晓的。”
江月白神色淡淡,不再去琢磨这事儿,随手看起了书。
景阳宫里,齐婉仪愁眉苦脸地托着腮帮子望着烛火发呆。
“皇上又去安妃宫里了?”
葡萄在一旁打着扇子,小心翼翼地答道,“是。”
石榴端过来一盅药汤走进来,轻轻放到桌子上。一股刺鼻的苦味随之飘出来。
齐婉仪眉头锁得更厉害,现出三道川字文。
“娘娘,该喝药了。”
“太苦了。”齐婉仪带着哭腔。但她还是忍耐着喝了下去,一点药渣都没有剩,喝完之后,感觉整个人都像个大苦瓜。
苦死个人。谁喝谁知道。
“娘娘吃点蜜饯。”葡萄细声细气地哄着。
齐婉仪吃了蜜饯,又连连漱了三四口,苦闷地说道,“这方子喝了一个月了,肚子也没个动静。如今皇上都不来了,怎么怀啊。”
上次皇上好不容易留宿在她这。谁知道折腾了一个时辰,都没出来。真不知道该感叹皇上身体好,还是感叹她没用。
葡萄忙宽慰道,“娘娘有世子在身边,皇上迟早会来的。”
齐婉仪恨恨地说道,“安妃那个贱人,那天当众说话那么露骨,原来是为了勾搭皇上。真是为了得宠,脸都不要了。”
葡萄小心翼翼地劝道,“娘娘息怒。安妃娘娘再得宠也是个外族女子,皇上也就能新鲜个三两天。哪能跟娘娘的身份比。”
齐婉仪站起身来,走到门口,依靠着门框,望着天上的月亮,苦闷地说道,“再过两天,宁惠妃和珍妃就要封妃。什么时候,我也能到妃位。为何旁人伺候个一两回就有了,我伺候这么多回都没有。”
别人到妃位那么容易,她怎么就那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