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动静恐怕传不出三尺去。
她倒退两步,怔怔望着这两扇大木门以及附近一丈多高的院墙,心中倒也不失望,只道“果然”。
她太娇弱了,蔺青阳只要随意画地为牢,就能轻易将她困死。不像他,那么强壮,没什么拦得住他,挨那么多刀也不会死。
南般若转身倚住门扉,视线扫过摆满外院的一桌桌酒菜。
蔺青阳甚至还贴心给主桌立了块红木牌,上书“亲家席”。他亲自写的字,龙飞凤舞,风骨遒劲。
南般若无从猜测父母兄长究竟怎样了。
迷茫盯着酒席,忽地,腹中传出一阵阵灼烧般的疼痛。
她后知后觉想起自己已经一天多时间没进食了——昨日担忧禁域中的战斗,七仙女几次给她递吃的她都没有接,被蔺青阳劫走之后,她只喝了半瓢葫芦酒。
夜里消耗太过,此刻饥饿感终于席卷而来。
她饿极了。
南般若抬手掩腹,发现自己小腹微微鼓胀,不禁一僵。
这种感觉并不陌生。蔺青阳精力过人,他若释得尽兴了,她可怜的肚子就是这样。
她想洗澡。
在那之前,得先填饱肚子才行。
南般若深吸一口气,提步走向那一桌桌酒席。
蔺青阳的血腥气息浸了她一夜,好像溺水。她呼吸不畅,嗅觉也比平日迟钝。
到了近处仍然闻不到酒肉的气味。
虽然早春寒凉,但这样放置一夜的东西多少也该变质了,她的目光掠过那些看着便粘腻的鱼肉,落向边角处点了红砂的喜包子。
拿起一只包子,张嘴咬下去。
“咔嚓。”
古怪的感觉顺着牙齿涌入脑海,本能吞咽之前,她及时干呕一声,把嘴里的“包子”吐了出去。
蜡的质感和气味后知后觉充斥口腔,她低头一看,手中竟是个缺了角的蜡包子。
她探手去摸。
大鱼大肉,山珍野菜,樽中美酒……都是凝固的冷蜡,栩栩如生。
这根本就不是给活人准备的席面。
南般若倒退一步,后背生寒。
她加快脚步,远离这些酒桌,定定心神,折向庭院东南角的小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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