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跟本相说了一句话。”
严庄不动声色的说道。
“那个……官家说了什么?”
韩游瑰松了口气,不由自主问道,有种劫后余生的虚脱感。
“官家说,为他冲锋陷阵的,无论出身,都是兄弟。
哪怕兄弟有错,只要不是当了叛徒,或者是逃兵,就不能对他们举起屠刀。
官家仁义啊,少年时就跟你们这样的人打交道,他什么都知道。”
严庄感慨叹息道。
听到这话,韩游瑰感动落泪,哽咽不已。
他对严庄抱拳说道:“官家仁义,见识卓著更胜其父,真乃虎父虎子也。左射营任凭官家发落。”
话都说这个份上了,韩游瑰也明白,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违背军法,在哪里都是兵家大忌。能说出“为我冲阵者皆兄弟”的人,怎么会不懂这个道理呢?
左射营必定会挨板子,就看是怎么个处置法。
要不然,方清也不可能服众了,车光倩就第一个不答应。
“你且先回去,马上要举办阅兵,左射营作为头功部队,自然要参与的。
如何处置,阅兵完以后再说,官家必然会妥善处置,不会让你为难,也不会让左射营的将士们寒心。
汴州所有人都看着在呢。”
严庄拍了拍韩游瑰的胳膊说道,示意他安心办差,不必多虑。
“末将知道了,回去以后,必会安抚好营中将士。”
韩游瑰苦笑道。
严庄今日之意,其实就是打个前站,让他有些心理准备。同时也明确告知,不会有性命之忧,让他们没法暴起发难。
汴州朝廷办事果然老辣。
韩游瑰暗想道。
待他离去后,严庄这才无奈叹息了一声。
其实对于方重勇的看法,汴州朝廷核心圈子里,很多人都是有不同意见的,比如说枢密院副使李筌,再比如说严庄。
之前与方重勇争论的场景,回想起来历历在目。
就在昨夜,汴州府衙书房内,得知左射营居然被放过,严庄对方重勇扼腕叹息道:“官家,这可是立威的好机会,不杀可惜了啊!将来立威,那不得杀银枪孝节?”
那语气就好像不是杀几百人,而是杀几百只鸡一样。
“杀是止不住的,更是会断了外人投效过来的心思,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