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控鹤军这几年,苦头吃了不少,泽州地方狭小,他们的日子是不好过的。
一没有靠山,二没有强援,泰山压顶就在眼前。
值此绝境,若是不能奋起,那这支军队便要分崩离析了。
现在这样的情况,反倒是容易团结军士,众志成城。反杀安守忠,也未尝没有机会。”
田乾真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元载下意识的感觉对方说得很有道理。
控鹤军再怎么说也是当初横行一方的铁军精锐,怎么可能被安守忠打一棍子就给打死了呢?
这一战后续只怕还有变数。
他悄悄将田乾真的话记在心里,想着等回汴州后,有机会跟方重勇建言献策,万万不能轻视控鹤军了。
这支军队以及李怀光,只怕后面还有戏要唱,没那么容易退场。
“田将军目光如炬,令人佩服啊,元某也是这么想的。”
元载恭维田乾真道,马屁不要钱,一个劲的拍。二人相谈甚欢,恨不得要拜把子结为异姓兄弟。
酒喝好了,元载起身告辞,在田乾真安排的院落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便启程回汴州。
……
安守忠为什么要先对李怀光和他麾下的控鹤军动手呢?
因为柿子要挑软的,就这么简单。
这一局无论“玩家”有谁,李怀光都是最弱的那一个,这是公认的。除非,李怀光愿意给关中朝廷当狗。
在局面还不明朗的时候,无论做什么都是有风险的,所以,排除掉不可预知的“意外”,是减小风险的不二法门。
率先对于控鹤军出手便是如此,因为安守忠不知道这条野狗会先咬谁,不如先打死得了。
他这一棍子敲得猛,让李怀光直接败退回了泽州。
这一战,让河阳三城危机解除。没有李怀光在怀州的策应,关中的军队想从蒲州出兵河阳三城,那就只能走轵关道。
如此一来,孤军作战便很危险。
洛阳是四战之地,西面有关中的兵马虎视眈眈,北面是李怀光和控鹤军,南面和东面则是汴州军。安守忠率先出击,断了北面的威胁,而东面的方重勇是远期威胁,近期不可能谋取洛阳,可以暂时不予理会。
如此,安守忠只需要盯着潼关就行了。战胜控鹤军后,局面对于他非常有利。
只不过,解决了旧问题,却又多了新烦恼。
洛阳皇宫的一间偏房内,安守忠正和副将李庭望争执不休。二人为了出兵的事情意见相左,谁也不能说服谁。
“大帅,不可带兵离开洛阳啊。关中那边动静不小,那帮人在华阴、潼关、蒲州一线屯兵数万之多。
稍有不慎,我们便有灭顶之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