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她劝了这么多年,劝得动吗?
明月用力闭了闭眼,提着食盒进店,压着不痛快道:“吃饭吧。”
明德福压根不看,自去柜上摸了把钱,“你看店,我出去吃。”
哼,家里能有什么好菜?左不过炖葫芦条子、熬萝卜,叫人嘴里都淡出鸟来。
“爹!”眼见他指头缝里露出银光,明月又急又气,“不能再赌了!”
生意不景气,他又染上赌,还过不过了?
“爹!”
憋了几日的明德福听不进去,直着两只眼睛就往外冲。
今儿一大早就听见喜鹊叫,这是吉兆啊!肯定能回本!
明月堵住门不让他走,“都多少日子没开张了,您就不着急?朱婶子好心过来,您又把人挤兑走……”
声音又急又快,引得行人侧目,明德福自觉失了颜面,眼睛一瞪,抬手要打。
明月一扭身避开,绕着桌子转圈,“有本事打死我!”
呸,我才不傻乎乎站着叫你打!
“还敢躲,反了你了!”明德福恼羞成怒,抓起旁边的扫帚就撵。
“哎呀这又是怎么了!有事不能好好说?跟个孩子动手。”隔壁粮店的掌柜听见动静,带着伙计过来拉架,先熟门熟路地夺下明德福手里的扫帚,又朝明月使眼色,“这孩子也是……好歹是你爹啊。”
还不赶紧服个软?回头吃亏的是谁!
明月紧抿着嘴,不肯低头。
他哪里配当爹。
“你看,你看看!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爹!”明德福虚得厉害,折腾这么两下就喘,指着明月骂道,“小畜生,反了,反了,真是反了!”
明月哼了声。
老畜生。
明德福下不来台,忍不住又骂道:“简直跟你那死了的娘……”
“你敢提我娘?!”明月死死盯着明德福,面色阴沉。
对上她的眼神,明德福心里一阵阵发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