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不信。”
“不信就算了,”他问:“星星治疗结束了么?医生怎么说?”
“还没有结束。”我问:“既然他行动这么不便,他为什么会在这附近出现?”
“你怎么这么喜欢聊他?”他口气烦躁。
“别故意扭曲我的意思。”我说:“我只是问问而已。”
“你问他做什么?”他哂笑着说:“搞慈善又轮不到他。”
我说:“这件事是跟我有关的,即便我想想搞慈善也不会使用你的资源,怎么连问的权利都没有?”
“那你就自己去查吧。”他凉凉地说:“别问我。”
我只好说:“那就这样吧,挂了。”
我说完没有立刻挂断,而是等了一会儿,他先是不吭声,稍久便挂断了电话。
我也只好把电话从耳边拿了下来。
我并不同情蒲蓝,这些年过去,我的心早已没那么软。在他们的这个世界里,成王败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当初在他还不知道我的身份时,还不是想把我当女支女那样强暴?后来当我和繁音落魄时,他还不是要杀我老公,按着仍是一个瞎子的我来拍裸照?
我只是有点唏嘘罢了,也着实好奇自己怎么会在这里遇到他。
我检索着地图,想找点线索,但并没有找到,这附近还真是荒凉。这时,手机再度开始震动,仍是繁音。
我接起来,还未说话,他便问:“刚刚忘了问你,你都跟他聊了什么?”
我说:“他问我路。”
“只是问路?”
“对。”我说:“他瞎了,不知道那是我。”
“瞎了?”繁音嘀咕了一句。
他的声音几乎是喃喃的,不比蚊子的嗡嗡声高出多少,但还是被我听了个一清二楚:“怎么,他没瞎吗?”
“可能后来瞎了吧,”他说:“我上次见他时还有一只能用。”
我问:“你是不是有点紧张?”
“什么意思?”
“你漏了个破绽。”我说:“他不是被你搞成这样的么?什么叫‘我上次见他时’,以你的说话习惯,如果是你做得,你肯定会说‘我明明还留了一只眼睛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