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告诉自己、也告诉其他人我对这一幕完全没有触动,其实,即便他十恶不赦,看到一个恨不得把自己打扮成孔雀的人变成那副垃圾样的尊荣,谁又能做到完全不触动呢?
“能怎么样?”他满不在乎地说:“疼啊。”
我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疼?”
他瞥我一眼,道:“你难道不知道电击很疼?”
“哦……”
“比中枪还疼。”他露出一脸心有余悸。
我不禁咬住了嘴唇。
他眯起眼睛的样子就像动画片里的大灰狼:“怎么了?”
我觉得很难开口,犹豫再三才问:“你……记得当时的事?”
起先他仍在笑,但见我认真,便敛起了笑容,放下了筷子,双手前臂放在桌上,目光幽幽地望着我:“你是指哪件?”
我望着他,心里紧张得要命,没有开口。
他就这样定定地看了我大约十几秒,突然笑了,侧过脸避开了我的目光,舔了舔嘴唇,掐着嗓子,说:“繁音,你不是说你好了吗……”
我如坐针毡,这是我那次去看他时对他说得话。
真是的,模仿女人还是模仿得那么恶心……
他开始背,且一边背,一边看着我笑:“……我从来没有过过这么久的,完全没有你的日子。坦白说,我觉得这种日子又快乐又安全……”
该死,真是尴尬。
我避开他的目光,低头夹菜吃饭。
他继续掐着嗓子背:“……如果不能,那我只希望你过得快乐。”然后放开声音,问:“这就是全部了吧?”
“我不记得了。”这么久远的事,我怎么可能记得很清楚?
“就知道你不忘了,猪脑子。”他笃定地说:“这就是全部了,我保证一字不差。”
我忍不住看向他:“既然那时候好好的,那你为什么要把自己搞得那么惨?”
“不惨你怎么舍得捞我?”他说完这句,又接了一句:“当时状态没有那么差,但也不算好,那些药说是治病,其实是为了把我的脑子搞废了,这样就可能交代出更多与我家生意有关的事,即便不能作为证据,也能方便条子抓捕相关人。我提前一步‘傻’了,却傻得彻底,什么都问不出了,条子慢慢就不太关注我了,由得我自生自灭。那么给我用药本就违禁,起不到效果,自然就不会再冒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