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我可以确定是他了。
我朝他过去,一伸手,手腕就被他攥住了。再伸另一只手,我本以为他只有一只手不能拿我怎样,结果被一起攥住了,他悠哉吸了一口烟,用他余下高肿的那只手夹着烟卷,略带得意地瞥了我一眼,像在故意激怒我。
我只得说:“把烟掐了。”
他没理我,和念念故意不理人时的表情有八分相似,又狠狠吸了一口。
我便说使劲挣脱了他的手,说:“那你抽吧,我去睡觉了。”
转身走到门口,听到他的声音:“回来。”
我扭过头,见他把烟掐了,心里一阵满意,便说:“伤好之前不准再抽烟,听到了没?”
他又瞪我一眼,小媳妇似的。
我说:“没换衣服是我不对,我当时确实是忘了,这种东西也不好让佣人转交。你生生气就是了,别一直瞪我。”
他又瞪我一下。
我只好不说话了。
他也不看日记,只坐在原地瞪我。许久才说:“明天一早去做葬礼。”
“好。”
又抬起眼睛瞟向我,说:“这次我姑且相信你,如果再让我知道你做这种事,就别怪我不客气。”
“什么叫姑且?”我说:“我连他门都没进,你不爽就去查监控啊!失礼是我不对,但你凭什么往那个角度上鬼扯?”
他没吭声,拿起日记本开始翻。
虽然他已经这德行,但我依然不敢跟他硬吵,确实是怕他打我。
便站在原地生了一会儿气,转身就想进去。
他又叫:“干什么去?”
“睡觉。”
“转过来。”他命令。
我没说话,他便重复:“转过来。”
我只好转过身去,看着他问:“干什么?”
他依旧是那副兴师问罪的嘴脸,看着我的眼睛问:“不高兴?难道我必须得等到你穿着睡衣进了他的门才有资格说话?”
我没说话。
他似乎被我的态度噎住了,半晌才说:“明天就让他搬出去。”
“随便你。”我说:“反正他是来给你治病的,不是给我。你爱怎样就怎样,你说了算。”
他猛地瞪向我:“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我说:“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根本不是在说我有错,你就是在找茬发脾气!有话就说话!别发疯!”
他不说话了,靠了回去,把日记本扣在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