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自然的生灵从高空盘旋而过,人类也成了这自然的一部分。
当副歌结束,萨克斯丝滑切入,间奏如流水般从山崖倾泻直下,化作汩汩涌动的瀑布。
站在立麦架前的少年松开话筒,后退一步,手指灵活地解开西装纽扣,抚平领带,跟随伴奏仰头扭了扭脖颈。
两只修长漂亮的手顺着西装领口垂至腰侧,往后舒展——延伸——
游隼从山崖俯冲而下,振翅声突破湍急的水流,羽毛在半空中划过清亮的水线。
“我靠……”
有人不自觉瞪大眼睛,用气声轻轻道:“好牛逼的编曲,好牛逼的编舞。”
“老天……唱就算了,他怎么连舞都跳得这么好……”
“我服了爸爸,这完全降维打击啊,他是来选秀的?走错地方了吧……”
“刚刚他唱歌我都不敢说话,你看我手臂,还有脖子,全是鸡皮疙瘩……”
杨绪盯得目不转睛,肩颈不自觉跟随间奏节拍律动,大脑已经在下意识记忆昆廷的舞蹈动作了。
台上的少年有一副无可挑剔的腰身和长腿,轻薄的绸缎衬衫勾勒出劲瘦的身体曲线。
他臂展够长,每一个肢体延伸、框架定格、乃至指尖动作的卡点都极具观赏性。
西装衣摆翩飞,领带的摇晃都踩着鼓点。
编舞动作紧跟间奏情绪,像挣脱冻结冰层的河流,也像破土而出的新芽。
衬衫上的重瓣玫瑰好似从荆棘里挣扎出来,在少年的胸口粲然怒放。
……这一定是世界顶级编舞大师的作品。
杨绪心想。
“靠靠靠——你们快看他的眼睛。”
有练习生激动地拍打同伴肩膀:“这眼神,妈呀!”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呢?
如野生动物般冷厉凶狠,但在抬眸时,根根分明的睫毛颤动着,侵略性极强的绿从瞳孔中渗出来。
他直勾勾地盯着你,却不靠近,像孤傲狡猾的黑豹停在树上,尾巴一摇一晃。
——他是不是在引诱我?
这样的疑问将会出现在每一个直面特写镜头的观众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