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不允,出于暴利,必然有民间富商私自组团与外邦交易。但海外诸国的商人都有军力保护,而且海上极不安全,这些海商与外邦交易,没有武力便无法自保,组建武力又为朝廷忌惮受其围剿。
结果。。。。。。朝廷越是禁海、剿海,海商们内外交困下海为盗的就越多。这其中因果缘由,根本就是个解不开地死结,难怪大人为难”。
杨凌摇头道:“也不尽然。如果没有海禁商禁、如果我们不把水师拘于海湾之内。放道敞开大海,这个结能不能打开?”
黛楼儿一怔。脱口道:“那怎么可能?”
杨凌眉尖一挑,似笑非笑地道:“为什么不能?这个结既然是人扣上的,就能有人打开它。而且这个结早晚要打开,只是要等到被人逼着打开的那一天,不知要有多少百姓遭殃,杨某食君之禄、为君分忧,为什么就不能试着早些把它打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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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楼儿回到自已船上,身形步态才恢复了女人模样。
她走进船舱坐下,轻轻叹了口气。一个红衣美婢俏巧地奉上杯茶,轻轻替她捶着肩头,嫣然笑道:“小姐怎么长吁短叹的,都怪你自已,江南第一丽人你不做,偏要扮成男人,那还怎么让他为你着迷呀?我看小姐是见了人家英俊潇洒、少年有为,有点晕了头了”。
黛楼儿摇摇头,眼神儿有点迷茫:“他若肯迷我,早就迷了,还会等到今日么?傻丫头,我若真是一身女装打扮,他不拒我于千里之外才怪,楚玲,你的道行还差得远呢”。
就在这时,又一个红衫俏婢气鼓鼓地走进厅来,说道:“小姐,这位钦差还真不客气,他刚刚着人吩咐,一进了城就要护送我们先行一步,要不是小姐帮他,江南之事他能这么顺利么,真是忘恩负义”。
黛楼儿涩涩地一笑,叹道:“算了。人家不落井下石、不趁火打劫,已经是难得的正人君子了。唉,以他地身份,肯不避嫌疑让我随着他的官船同来,做的已是仁至义尽。若换一个人,哼,就算他心里巴不得一口把我吞下肚去。在人前还不知要假惺惺地躲出多远以示清白呢”。
她眸子一转,想了想道:“楚燕。吩咐船家,进城后超过大人的官船先进城去,还有。。。。。。待我谢过钦差大人,就说不必劳烦他派人相送了”。
那个叫楚燕的俏丽婢子惊诧地道:“小姐,难道你不想。。。。。。想。。。。。。,要不要婢子问问他的行辕所在?”
黛楼儿莞尔一笑道:“不必问了,南京六部。王琼为首,他们是不会来迎接钦差的,接迎杨大人地必是南京镇守太监冯公公,冯公公在乌衣巷有私邸,以私邸迎上官,是讨好奉迎的机会,所以。。。。。。他必住乌衣巷”。
楚玲嘻嘻一笑,说道:“那我们也搬去乌衣巷。来一出才子佳人巧相逢”。
黛楼儿嗔瞪了她一眼,说道:“不去,别招人烦了,我们搬去长干里,长干里也在城南,距离乌衣巷又不远。前几年我听人说过。那里隐居着一个曾纵横海上地船王,我想去找找这个人”。
楚燕奇怪地道:“什么船王?还不是归隐地海盗,这些人最忌有人打听他们地过去,小姐不是想搬去北方么,找他做什么,莫非。。。。。。又想要出海了?”
黛楼儿浅浅一笑,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望着滔滔江水,嘴角儿一翘,似笑非笑地想道:“以色媚人时。你自觉心高气傲。以为耻辱。如今这人不好你的色,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才了。
他对开海禁。平倭寇地事看得极得,如果这天大的难题我能帮他解决。。。。。。,唉,好久不用脑子了,一想起来真是头痛,慢慢想。。。。。。慢慢想,我就不信我想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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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代帝王都,三吴佳丽地。
杨凌的官船已到了秦淮河边。南京镇守太监冯承植和南京守备关建功、锦衣卫南镇抚司镇抚使邵节武率着一群官员、士绅立在码头上迎候。
船未进城,杨凌就已接到禀报,南镇抚司镇抚使大人也将来码头相迎,这消息令他揣测了半天。
他来南京可和锦衣卫不贴边儿,虽说南镇抚司势力远不及北镇抚司,但也是锦衣卫中地重要部门,若没有锦衣卫指挥使张绣授意,以邵镇抚这么敏感的身份敢来相迎么?
中国人的官场学问实在太大了,一张椅子怎么摆,一杯酒怎么倒,一杯茶怎么敬都可以隐含极大的寓意,堂堂镇抚使屈尊相迎,是不是代表着天津卫那位锦衣提督张大人对自已有那么点意思了呢?
一想到这里,杨凌也有些迫不及待,如果能争取到锦衣卫,那可是又一桩胜利,他现在太需要权力了,需要绝对的权力,需要一大批人去为他的意志奔走,潜移默化,徐徐改变自然最稳妥,可是张天师的话也不知是真是假,如果现在能多做一点,还是多做些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