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儿你也能养?”林瑜半信半疑,“我没见过姑娘家还能自己养马的。”
李娇月:“当然可以养啦!我这次赶路就是骑着它回来的。”
林瑜知道她没说完,静静听了下去。
李娇月:“它叫泉听,是战马生下来的小马,小时候摔过一回,好几天都站不起来。后来爹爹要把它带回来吃了,我拦在前面不肯他动手,还挨了几棍子打呢。”
“后来爹爹就把它送给了我,我问了好多马夫,每天给它喂草,绑腿,悉心照顾了一个月,它才好起来,一站起来就围着我转,是我见过最乖的马儿了。”
“原来如此。”林瑜垂下眼睫,微微叹息,“我遇到的人不多,从来没听说过,还以为姑娘家碰不得这些。”
“这有什么的,雀儿姐姐今日听说了,明日就去看看我的泉听可好?它喜爱和姑娘家亲近,如果是像姐姐这样的美人,一定欢喜的不得了。”
林瑜莞尔一笑,“别打趣我了,温水池子就在前边。”
*
回到了房内,林瑜坐在熏炉边,借着那点儿未燃尽的余温暖手。
金环关好房门,“姑娘也该去泡一泡的,您上次伤了身子,大夫说胞寒入体,这时候去泡会儿池子不是正好祛除病根么?”温水池子泡着祛寒生暖,姑娘却是瞧不上一般。
金环哪里知道,林瑜顾虑的是与舒服完全不相干的人力和费用问题。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她向来不计较吃穿,然而这种生活上的便利和享受实实在在对人有着腐蚀性。
看似小小的一个温水池子,修建时耗费的石料,木料,还有工匠劳力,少也要几百两的花费。更不用说后续打理。
林瑜自觉近来很长一段时间过的都是很好的日子,该收敛一些才好。
她没有回答金环,只低头搓了搓手指。提了一路的灯,手背已经冻得通红,不防被金环瞧见,她又着了急。
“姑娘没把狐皮筒子带上么?您的手怎么冻成这样?可别再起了冻疮。”
金环一边唠叨一边出了门。
林瑜看着自己的手,顿了顿,心想说得也对。
真生了冻疮,就要拿不稳缰绳了。
不管怎么样,趁着顾青川没回来,娇月在这儿,先把骑马学会再说。
金环灌了汤婆子回来,“姑娘,先把手暖一暖,婢子稍后把炭火填上。”
林瑜接过了汤婆子,没让人再忙活,“不用了,我马上就要歇息,你也早些去睡。”
待金环走后,她推开东面的支摘窗,仰头看天。
夜幕下缀有亮光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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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晌,林瑜在屋内烤橘子,李娇月到了房外,从门缝中探出半个脑袋。“雀儿姐姐,今儿外面有太阳,我们去看泉听罢?”
林瑜把烤好的橘子剥了皮,一半给金环,一半喂给了她,拍了拍手心。
“我们走罢。”
两人出了门,未走多远,守在廊外的几个丫鬟就跟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