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满朝文武,也就这位户部尚书能干出这种缺德事,连军饷都要变着法子赚回去!
顾怀玉正心情大好,笑吟吟地问:“沈大人有何事?”
沈浚目光在魏青涯身上一扫,又瞥见案上那叠银票,忽然露出个令人脊背发凉的笑容:“下官有一计。”
顾怀玉眉尖微挑,轻轻“嗯?”
了一声,示意他继续。
沈浚缓步上前,声音压低了几分,“既然魏大人的春宫图在军中如此受欢迎,不如让东辽人也开开眼界?”
魏青涯闻言略一皱眉:“那岂非是便宜了蛮子?”
沈浚唇角一勾,温俊面容下笑意更添几分阴沉诡谲,“魏大人多虑了,送入东辽军中的春宫图,当然不能是普通货色。”
他指尖蘸了茶水,在案上画了一道横线,“这春宫图要分批次投放,第一批就画些寻常的男欢女爱,让东辽人放松警惕。”
“第二批开始,就要加入些特别的内容,比如人鬼交合,让那些蛮子看了就脊背发凉。”
“第三批可以画人兽相奸,再配上些血腥场景……比如一边交合一边啃食人肉的画面?”
“最关键的是……”
沈浚压低声音,透亮的目光盯着顾怀玉,“所有人物都要照着东辽贵族的样子画,特别是耶律迟那几个心腹将领的模样……”
魏青涯沉默,一直以为自己已是“顾党”里最不择手段,今日方知什么叫天外有天。
顾怀玉点头准许,顺手收起桌案的银票,对魏青涯赞许地点头:“青涯真乃本相之邓通也。”
沈浚仍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似在期待什么。
顾怀玉略一沉吟,雨露均沾地道:“至于沈浚,本相之贾诩也。”
沈浚唇边浮起一抹浅笑,似是颇为受用这个评价。
但随即他话锋一转:“那裴都统呢?是相爷的什么人?”
顾怀玉一怔。
魏青涯也不知哪根筋搭错,立刻跟着起哄:“是啊,相爷,裴都统算您什么人?”
顾怀玉竟被问住了,他眉头微蹙,忽然意识到——
裴靖逸不是他的“什么人”,不是能用某个名臣典故轻易概括的。
这个念头一起,他心头突然重重一跳,像是无意间触到了什么不该碰的秘密。
裴靖逸……就只是裴靖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