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靖逸被他勾的心跳加快,摁在顾怀玉脚踝上的手缓缓上移,越发大胆,“若我不止想做相爷的利器呢?”
顾怀玉动也不动一下,低垂的眼眸洞若观火,“你想做什么?”
“做本相的男人?还是……入幕之宾?”
裴靖逸喉结隐隐地滚动,扯出个痞里痞气的笑:“相爷明明知道,还问——”
尾音拖长,竟带出几分撒娇似的意味。
顾怀玉不吃这一套,身子懒懒后仰,手臂反撑着床榻,另一只尚未脱去的锦靴抬起,鞋尖逗狗一般抵他的下颚,“想做我的入幕之宾?也得看你够不够格。”
裴靖逸轻轻捏了捏掌中那只赤裸的足,后悔没把靴子给他脱快点,否则抵在他下颚的足亦是光着的,“怎么才算够格?”
“脱了。”
顾怀玉鞋尖慢悠悠下滑,轻点他手背,示意他脱靴,“但不准碰我。”
裴靖逸听得眸光发暗,当即托住那只锦靴,一把扯开那碍事的靴带,褪靴的动作却是小心翼翼地谨慎,仅用指尖勾住靴跟,一点一点褪下。
布料摩挲的细响在静夜里格外清晰。
他手指克制地绷紧,指腹只碰到罗袜边沿,与那温润细腻的肌肤近在毫厘之间,却一点都不碰到。
“相爷。”
他口舌发燥,眼里跳动着暗火,将褪下的锦靴端正摆好,“够格么?”
顾怀玉暂不回答这个问题,抬起足尖慢悠悠地向下移,不偏不倚地踩在他两膝之间,那不可言说的位置。
裴靖逸眉头骤然一挑,本能地伸手要抓他的脚踝——
“嗯?”
顾怀玉不悦冷着脸,鼻腔里哼出一声警告。
裴靖逸缓缓地收回手,为了防止自己的手不受控制,他干脆将双手背在身后,腰背挺得笔直,像在军中受训般绷紧全身肌肉。
“倒还像样。”
顾怀玉勉强满意他的反应,足尖轻缓地按压在他膝间,“我要你不动,你便不能动,我就喜欢听话的。”
裴靖逸深吸一口气,眼眸里欲望赤裸得几乎要化作实质,大腿肌肉用力过度绷出凌厉的线条,却还是一动不动。
顾怀玉欣赏着这头猛兽强自克制的模样,感受着足下传来的、越来越急促的震颤。
这种掌控感,比朝堂上的尔虞我诈还要让他觉得有趣。
权力带来的征服太过轻易,毕竟众生为利所趋、为名所役,跪服也好、忤逆也罢,终究不过是棋局中的博弈。
但此刻掌中攥着的,是一个人最本真的欲望。
看着裴靖逸眼中理智寸寸崩塌,喉间溢出的喘息,浑身肌肉绷紧到颤抖,却仍死死守着那条界限不敢逾越……
这种将最原始的渴望都驯化为掌中玩物的快意,才真正令他血脉偾张。
他倏地收回足,坐起身来道:“不错,勉强够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