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浚身子往前凑近几分,“相爷若想用此人,最难的便是这一点。”
“嗯?”
“魏青涯对朝廷失望至极,被剥去官服时,在宫门口大喊——”
“这朝堂上下,尽是些蠢材!老子忍了三年,今日总算能痛快骂一句,你们也配跟老子共处庙堂?”
顾怀玉失笑,听得出这是一个硬茬,他虽然对能捞钱的人才求贤若渴,但也忍不了对方指着鼻子骂他。
“罢了,你且去请他,就说本相请的。”
沈浚轻轻点头,“下官明白。”
他起身欲退,却听顾怀玉迟疑着唤了一声:“沈浚。”
沈浚脚步一顿,转身行礼,“相爷还有吩咐?”
“你抬头看看本相。”
沈浚缓缓抬起头来,坐在案后的人雪肌玉骨,唇红齿白,貂绒锦袍托着那艳色逼人的脸,多看一眼都叫人喉咙发干。
可此刻那美人侧过脸,眯着眼睛,似是不经意地问:“你对着本相可曾起过欲念?”
沈浚瞳孔剧震,猛地跪地一叩首,“相爷天威如日月,下官岂敢……”
顾怀玉要把问题问个明白,咄咄逼人地道:“是不敢,还是不曾?”
沈浚额头严丝合缝地贴在地毯,暗影里眼眸光亮闪动,闭上眼睛才说得出:“下官不敢妄想相爷,天威在上,下官不敢生非分之想。”
顾怀玉心头的疑虑少几分,除了裴靖逸荤素不忌的,其余人应当不会对他有欲念。
沈浚迟疑片刻,忽然抬起头问道:“不知相爷此言,是因陛下还是裴将军有所冒犯?”
陛下?
跟元琢有什么关系?
顾怀玉微微一眯眼,一手漫不经心扯开交织的衣领,露出一截雪白的颈子,“你可想与本相共度良宵?”
“且说实话,本相不怪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