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维的拳头悬在半空,眼中腾起野兽般的兴奋。
自入京以来,百姓都将女眷藏起,他已许久未见这般绝色。
鸿胪寺送来的那些教坊司女子,本就是做皮肉生意的,早被调教得逆来顺受,哪比的了未出阁的黄花闺女?
“哈哈哈!长生天赐我的猎物!”
他兴奋地用辽语高喊,将她一把扯起,像拎个麻袋一样扛在肩头。
那小娘子吓得面无人色,绣鞋都踢掉了一只。
武士一个个喜笑颜开,起哄般吹起口哨,有人已经拉开弓弦对准想要上前的百姓。
乌维将人往马背上一扔,正要策马离去,忽然“铛——”的一声响从街头传来。
铜锣声震碎长街喧嚣。
“肃静!大理寺办案!”
只见十余名皂衣衙役手持水火棍疾奔而来,当中之人骑着马,深青色官袍在阳光下格外醒目。
直到闹事东辽使团跟前,他方才翻身下马,步履沉稳冷峻,背后大理寺亲兵列队而立,威风凛凛。
“是聂大人!聂大人来了!”
“聂大人一向铁面无私,今儿这帮狗蛮子有好果子吃了!”
百姓群中爆发一阵低声欢呼,聂晋的行事风格有口皆碑,谁不知道大名鼎鼎的“铁面判官”?
整条东市大街的阴郁一扫而空,方才还瑟瑟发抖的商贩们纷纷喜笑颜开,茶楼窗口探出无数个脑袋张望。
人人脸上神色振奋,仿佛来的不
是大理寺卿,而是大宸的救星。
聂晋抬手亮出腰牌,“大理寺卿聂”四字在冬日里泛着冷光,他收牌的动作干净利落,像刀剑归鞘。
“东辽使臣乌维。”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却让喧嚣的街市瞬间安静,“尔等擅闯市井、扰民伤人,公然掳人劫财,依律应当即收押。”
“下马,受审。”
乌维哈哈一笑,非但不惧,还挑衅地捏起怀中少女的下巴,当着满街百姓的面“吧唧”亲了一口,用辽语叽里咕噜说了一串。
鸿胪寺通译被打得满脸是血,哆哆嗦嗦不敢开口。
聂晋一个眼神冷冷扫过去,通译才结结巴巴道:“主、主使说。。。您在这狗叫什么。。。他是东辽正使,连顾相见了都得……”
聂晋听到“顾相”两个字,眼神骤然不太自然,喉结不明显滚动了一下,才冷声道:“本官不管他说什么,在大宸律法最大,今日就算圣上亲临,也得下马受审!”
通译被这话吓得腿软,这事是越来越大,哀求道:“聂大人三思啊!”
“翻。”
一个字砸得通译面如土色。
乌维听完翻译,果然暴怒,猛地一拽缰绳,“宸狗有种就来拦我!”
聂晋右手一挥,三条绊马索突然从人群中甩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