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有自保能力的情况下。
确定雌虫的神情不再似方才那般抵触,凯因斯拿起茶几上还剩大半管的营养剂,擦去针尖上的血迹,重新消毒,抬起雌虫的另一只手臂。
这次,雌虫没有抽离。
凯因斯动作利落地给他注射完药剂,处理好伤口,正收拾着桌上的医疗物品,面前的雌虫再次开口。
卡利西尔:“刀……”
雌虫嗓音沙哑低沉,不甚清晰。凯因斯停下手中的动作,专心听他说话。
卡利西尔:“为什么……”
雄虫的举动从不在卡利西尔的预料之内。
在他以为自己会死于管教虫的电棍下时,雄虫开口将他要了过来。
在他以为自己会在无尽的炼狱中湮没时,睁眼却全须全尾地躺在雄虫家中的沙发上。
在他以为雄虫为自己提供治疗是为了更好地折磨自己时,雄虫又给他提供了水和食物甚至营养剂。
在他以为雄虫终于卸下伪装要教训他时,雄虫却把开了刃的刀交到了他的手上……
卡利西尔难以自控地将刀往前推了半寸。
像是忍受不了这般荒谬异常的处境,急于撕开雄虫的假面,戳破这个恶劣的玩笑,不让风暴继续酝酿,以致于超出他的承受极限。
但刀尖没入血肉的触感无比熟悉,点点殷红闪过卡利西尔的眼前,卡利西尔瞬间如梦初醒,立刻收回刀具,背在身后,牙关紧咬:
他真的能伤到这只雄虫。
卡利西尔:“这个房间里只有我们两只虫……你为什么要给我刀……”
凯因斯垂首扫了眼胸口红豆粒大小的赤色。雌虫收力及时,刀尖只划破了一点皮肤,即便以雄虫的恢复能力,也能很快结痂,无需在意。
凯因斯抬起头来,看着雌虫的眼睛,语气依旧平静:“因为你刚刚在发抖。”
雄虫难得回答了他的问题,卡利西尔却下意识地脱口:“我没有。”
他是上过战场的军雌,即便在绝境中,即便在再恶毒的雄虫面前,他都不会……
凯因斯:“你的眼睛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