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利西尔听到熟悉的声音,精神没一丝放松,反而更加紧绷。
卡利西尔:“没能顺利撤离吗?”
来虫是伊达诺,虽做了变装遮掩,但出现在这样的公众场合还是风险太大。
伊达诺:“还没撤,我不死心,想等两天再去试一次。”
离开驻地越久越容易暴露身份,这两天是最后期限,不论成功与否,伊达诺都得撤退了。
至于计划失败的话后续要怎么安排……他还需要再考量考量。
伊达诺:“我来找你是为另一件事。”
伊达诺的手自然垂下,与卡利西尔轻碰,卡利西尔感觉掌心多出了一张纸。
伊达诺:“我还是不放心,去调查了一下那只雄虫,具体情况……你自己看吧……”
短暂的交谈止于医院门口。
伊达诺像是陌生虫一般与卡利西尔分道。
卡利西尔看到不远处的停舰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穿梭舰旁等他,卡利西尔将掌心的纸收入口袋快步走去。
回程路上,穿梭舰沿着预设航线行进,舰内气压很低。
凯因斯平视着前方路面,但涣散的眼神却没有聚焦。
卡利西尔猜想,他应该在想方才那只叫赛德里的雌虫。
他们之间……
无数问题充斥脑海间,但前不久有关迭戈的话题仍让卡利西尔心中愧怍。
最终,卡利西尔什么也没有问,什么也没有说。
回到家中,卡利西尔为凯因斯备好了水服药,凯因斯谢过,饮尽回房。
即便凯因斯的行为和往常没什么两样,但卡利西尔还是清晰地感受到一道无形的铁壁在两虫之间竖起。
入夜的客厅,昏暗安静。
卡利西尔的余光扫过门边,恍惚还能看到数小时前,两虫相拥的身影。
沉重的叹息,随着压抑的心脏沉降。
卡利西尔木然垂眸,从口袋中掏出伊达诺给他的纸张,展开。
瞳孔骤缩。
那是一张照片。
照片中央是一只英俊的雄虫,彩色的相纸安静地记录着他的眉眼,温和、优雅、从容。
他的身上穿着傍晚见时穿的黑色衬衫。
衬衫整洁,还未沾上血迹。
照片的拍摄地点是一家高端会所。
卡利西尔知道这里,隶属于某皇室贵族的产业,是Z区有名的销金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