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天一夜的雨终于在清晨时分停下。
费伊和艾登眼见工程车破开泥墙,清出上班的道路,心中不知该喜该悲。
费伊泄气地嘟囔:“我还以为今天能放一天假呢。”
艾登安慰道:“你在上面玩会终端权当放假了。”
费伊:“好吧,今天路况这么差,应该没虫会……哎?!”
泥墙后,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抬高了费伊的声音。
那是一只黑发金眸的雌虫,两虫昨日在山上有过一面之缘,而他的怀中还抱着一只昏迷的黑衣虫……
艾登瞪大眼睛,赶紧快步上前询问:“阁下,你们昨晚被困在山上了吗!”
费伊也跑过来,抬起终端:“这位阁下是受伤了吗?需要我们叫医生救援吗?”
卡利西尔听着两只工作虫关切的询问,犹豫了一瞬,还是摇了摇头。
卡利西尔:“不用了,如果方便,帮我叫一艘去XX小区的穿梭舰吧。”
两位墓园工作虫立刻照办,一路护送他们下山,上了穿梭舰。
费伊目送穿梭舰离去,心有余悸:“你说,他们回去不会投诉我们管理不当吧?不过那位黑衣服的阁下既然都烧到失去意识了,另一位阁下怎么也不飞下来求援呀?”
与雄虫不同,雌虫的背后皆有翅翼,平常收在肩胛骨下,必要时会放出来,是飞行的工具也是锋利的武器。
虽然大部分雄虫都不喜欢雌虫的翅翼,觉得太过暴力,故而市区明令禁止雌虫飞行。
但此处是北山郊区,又是这样紧要的关头,即便那位阁下放出翅膀,这里也不会有虫举报他的。
艾登若有所思:“可能他脱不开身吧。”
方才下山的路上,艾登担心那位阁下一直抱着伤患太过劳累,本想替他抱会。
但他注意到那位意识模糊的伤患每隔几分钟就会抓紧那位阁下的衣角,只有被那位阁下轻抚后背,才会放松片刻。
不难想象昨夜那位阁下是如何陪伴他怀中的伤患度过了一整夜。
艾登回想起那位黑衣虫在雨中静默的背影。
可能对于那位淋了一天雨的黑衣虫来说,有那位阁下的陪伴比得到及时的医治更加重要吧。
回到家时,已是正午。
干净的木地板上被踏出湿漉漉的水印。
卡利西尔取下湿透的围巾,脱掉凯因斯身上厚重的外套,将雄虫抱进浴室,放出热水。
氤氲的水汽升高了浴室中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