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栎不是很懂两个半生不熟的成年男性为什么要特地凑到一块儿吃午饭,但还是很有礼貌地点了点头。
可能是新人又遇上什么问题想要咨询吧,闲着也是闲着,教他一下也无妨。
相比普通学校的任课老师,在教育机构做讲师有利有弊。
收入高,但压力也更大,考核严苛,若不能让学生与家长双双感到满意,随时都有失业危险,流动性非常大。
白栎入职一年半,英语组的老师已经换了百分之七十。
如此不稳定,其实没什么特地维护感情的必要,白栎与同组的老师大多只是点头之交,理科那边更是毫无交集。
慕容徵无疑是对这般生态并不了解,很想和他这位跨组的前辈搞好关系样子。
大约二十分钟后,他提着快餐店的纸袋子走进了英语组的办公室,同其他几位老师打过招呼后径直来到了白栎的桌边。
白栎已经提前给他准备好了椅子,招呼他坐下后问道:“是不是又遇上什么问题了?”
“没有啊,”慕容徵从袋子里取出汉堡,“就是想跟你聊会儿天。”
他说得十分自然,白栎愣了愣,向他回以微笑。
“白老师你这菜看上去好好吃啊,”慕容徵看着他的饭盒发出感叹,“是女朋友做的爱心便当吗?”
“不是,自己做的。”
白栎说。
他今天带的菜其实很普通,一个清炒双菇,一个盐焗鸡,看着很寡淡,自觉并不怎么吸引人。
他也是没办法。白樱嚷嚷着要减肥,可真按她说的准备了色拉,她又嫌难吃。这丫头压根不爱绿叶菜,白栎时常教育她必须注重营养,但实际买菜时,还是会下意识挑些她爱吃也愿意吃的种类。
“做得那么好,你的女朋友一定很幸福吧!”
慕容徵又说。
白栎心里不由得嘀咕。上一回闲聊时明明提过自己每天赶回家给妹妹做饭,看来慕容徵是忘了个干净。
他有点儿尴尬:“我单身。”
“是吗?”
慕容徵笑了一下,“那你要求一定很高了。”
“没这回事,只是缘分没到罢了。”
白栎说。
慕容徵吃着汉堡,很快又冒出了新的话题:“白老师你看着跟我差不多大,是不是?”
“我毕业两年了,应该比你大一点吧?”
白栎说。
“只差一届,还是同龄人,”慕容徵说,“你平时有什么爱好呢?”
白栎想了想:“看看书,听听音乐什么的吧。”
他其实时不时还会去看展会和音乐剧,但想到对方连他上一回说了什么也不记得,只是不走心的闲聊,便觉得没必要答得太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