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非说。
“呃……”邵久一犹豫,“那,再开一间房?”
“没钱,好贵的,我可穷了,”段非说着吸了一下鼻子,“我已经连续一个礼拜白米饭拌酱萝卜了,连大头菜都不敢加,我好可怜,真的好可怜……我今天晚上吃饭的钱还是赊的,我哪来那么多钱……我太惨了,我就是一颗没有人疼爱的小白菜……”
他说着悲从中来,眼泪一下涌了出来。
“别哭啊,”邵久一安抚道,“你喝多了,早点休息。”
“我没地方睡!”
段非说。
“呃……”
“哥,你有没有过这种时候?”
段非问,“人生低谷,这就是人生低谷吧?低谷好黑啊,太黑了,真难熬。我也不敢在朋友面前哭,他们会担心,还帮不上忙,我要不去网贷吧?我脱衣服会有人要看吗?”
“冷静点。”
邵久一说。
“没人吧,我脱衣服也没人要看的,裸贷都借不到钱。”
段非哭个不停。
“你很缺钱?”
邵久一问,“上次问你怎么不说呢?”
“不缺,”段非说,“我有钱,我不缺钱。我今天吃烤串吃了一百八十块。”
“……”
“我又饿了,我还能喝,”段非站起身来,“我再去买点吧。”
“等等……”
“谢谢你,谢谢你听我说这些,你是个好人,”段非依旧带着哭腔,语调诚恳极了,“我不应该再打扰你了。祝你幸福平安。”
他说完,切断了通话,晃晃悠悠向着大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