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庄怯怯地喊了一句。
项籍打量他这位堂弟,发现他脸颊红润,身形健硕……奇怪,秦人似乎并未苛责他们。
“你是何时被抓来的?”
“我待在这里已有半年了,比伯叔还要早一个月呢。”
项庄说道。
天幕说项氏一族会起兵叛乱,所以秦人就将他们一个一个撬了出来。他待在这里时,还还想着族人们是否能将他救出去。可随着被抓的族人们越来越多,希望越来越渺小。如今,就连籍兄和梁叔都被抓来了。如今,项氏一族半数以上的人都在此地。
项庄清楚地知道,如果说项氏一族注定会出现一个能威胁大秦政权的西楚霸王,那必然是籍兄无疑。
只要他们没有抓到项籍,那么自己便是安全的,尚有利用的价值。可是……籍兄在此……看来,秦人很快便会将他们处置了。
项籍看出了他的失落,承诺道:“你放心,我会保你们平安的。”
项伯只当他是玩笑话,如今项籍都已沦为阶下囚了,哪还有能耐将他们都救出去?
“籍儿,叔父已经被关了几个月了。这秦军每日轮班看守,戒备严密,根本寻不到逃脱之机。”
项籍便将自己与始皇帝的赌约道给众人听。
“……只要我胜了那韩信,那个暴君就会践行诺言,放你们自由。”
项伯心里说不出是何种滋味。
若有机会获得自由,他当然是希冀的。可听项籍这意思,无论输赢,他都没有活路,让一个小辈拼命为他们争取生机,这叫他心里实在难受。
“……那始皇帝应得如此爽快,莫不是会耍诈?”
“籍儿,你要当心,那些秦人最好颜面。恐怕他们会定下不利于你的规则,”项梁也说道。
“他们若真行此举,便是惧怕我,那是再好不过。但他们无论怎么比,都无法脱离武将的范畴。叔父放心,籍儿定会取胜。”
项籍眼里闪过锋芒。
这一次,他不可能败给韩信。
三日之期,转瞬即逝。
次日,章台殿内,在文武百官以及项氏一族代表的见证下,侍官宣读规则。
“陛下有令,比斗分三场,分别为文斗,箭术,与演兵布阵。一日一斗,先得二者为胜。今日的比斗为——文斗。”
项籍的面色骤变。
经天幕指点,谁不知道他项籍自幼讨厌读书,论治国策略,他根本谈不上一二!
这秦人果真歹毒!
随同的项梁等人纷纷皱眉,正当他们欲表达不满,求个说法之时,熙和上前一步,主动说道,“第一场的文斗考察的是兵法。由我们这边的文官出十题,项氏一族再出十题,二者合并,由侍官再行抄录,考校他们二人。之后再公布答卷。你们意下如何?”
陈平这时接话,“韩信的身世你们大致也清楚,被我们带回咸阳前,不过是个在淮阴之地连饭都吃不起的穷小子,更别提是接触过兵法了。而你们项氏一族武将出身,小辈们定然自幼熟读兵书。将军战场对弈,岂会不通兵法?这次比斗,我们并没有占你们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