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名男子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不,阿父,你救救我!你救救我……”
话音戛然而止,韩信利索地抹了他的脖子,将对方踹下了船,与先前那人为伴。
韩信收剑,正欲安抚那位老者时,发现对方视线紧盯着水面。
难道……
“他们的罪孽,我一并偿还。”
话音刚落,老者纵身一跃。
河水滔滔不绝,仿佛能掩盖世间的罪孽,又能洗刷罪孽。
韩信只来得及够住他的衣角。
足足几息的沉默,阿玉出声道:“船破了,再不划桨上岸,就该沉了。”
听到这话,韩信顾不得其它,连忙去寻木桨。
这船本就残破,方才他与那二人打斗,对方的武器划破了船底,现在已经在渗水了。
韩信用力地滑桨,可这河流宽广,他目测离岸边还有十余丈远!
希望这船能撑住。
“……不必太过挂心此事。他们行动熟练,显然不是第一次为恶。那老伯固然可怜,但他纵容自己的儿子杀人,就该料想到这个后果。”
如果不是他们制止了对方的恶举,下一个过路人还会成为他们的猎物。
韩信知道公主是在劝慰他:“……我只是为老伯感到惋惜,他非恶徒,罪不至死。”
阿玉凝望着河水:“子不教,父之过。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公主是如何察觉这船家有异?”
韩信一边划桨,一边询问。
刚上船时,公主便告知他远离船舱。
阿玉:“……这船吃水太深了。”
老伯很瘦弱,如果船舱里没有载货,不该那么沉的。这渡口偏僻,来往人烟稀少,靠载人过河可没法养家糊口。
船舱里若有旁人,他们便该心生警惕。
岁乱世凶,人相食。
她能做的,便是尽早结束这乱世,让黔首免遭战乱之苦,重觅谋生之法。
随着渗入的河水越来越多,船也变得越发沉重。韩信即便再用力划动,船也几乎无法前行,可离上岸还有足足几丈距离。
阿玉也察觉到了这点,问道,“你可会水?”
“……会。”
韩信如实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