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的生日是6月24日。
想到姆妈作为教师的古板,褚辰一颗心沉了沉,二姐当年出事,应该向姆妈求救或是因为太过害怕,写信向她述说了。
所以,再次接到二姐的求救信,姆妈才?让他带一千块钱过来,为的是拿钱安顿好二姐,阻止她回?城。
想到医院里?突然发疯的二姐,褚辰心里?一痛,看来二姐也知?道姆妈的意?思了。
周大明:“我回?去找人查查,看谁拿了你寄给你二姐的包裹。”
“麻烦你了,”褚辰收敛起情绪,“东西都不?贵重,多是一些?吃食,便是知?道是谁,肯定也早进肚了。主要是吧,我爱人怕我二姐干农活累伤、晒伤,专门给她配了些?调理身体和抹脸的药丸、药霜。我怕人不?懂,不?敢吃不?敢用,胡乱丢在哪,那就太可惜了,用的药材都不?便宜。”
周大明拍拍他的肩:“放心,找到了一定给你寄回?去。”
“那倒不?用,有?期限的,找到你看看,过期的就丢了吧。没过期的你给嫂子,药丸是人参丸,补气血的,你也能吃,药霜抹脸,可防止皮肤晒伤、晒黑。”
周大明一听人参丸,更重视了,准备下午回?去就让人去查。
褚辰拿起公文包,再次提出告辞。
孙大娘拉着他的手,紧攥着不?放,“她四舅,不?急不?急哈,医院离寨子十几里?,骑自行车半小时就到,我等会儿请隔壁的凤丫过去帮忙看着点。你看你来小半天?,还?没好好跟采采相处呢,这?一别不?知?何时能相见。不如等她醒来,你陪她玩会儿,认识认识。顺便尝尝我的手艺,我养的鸡,老肥了,咱抓两只,一只炖了,一只爆炒。”
孙建国:“留下吧。”
周大明笑:“我是好久没吃肉了。褚老弟,来来,咱俩帮大娘抓鸡去。”
孙大娘夺下褚辰手里的公文包,笑着推他:“快去,就在后院的小树林里?,我养的多,挑大的肥的抓,再顺便瞅瞅鸡窝,今天的鸡蛋还没捡呢,那边放的有?篮子,正好帮我把鸡蛋捡回?来。”
眼看着褚辰跟在周大明身后去后院了,孙大娘放下公文包,看向儿子:“建国,我瞧着小韵这?四弟人不?错,礼貌、谦逊、说话做事有?章有?法,那是不?是说明,这?褚家也是明理的人家,你和小韵……”
“阿妈,褚辰自小在他爷奶身边长大。他阿爷去逝前是沪上央行的行长,他阿奶毕业于清华,是有?名的翻译家。二老祖上,清末、民国那会儿,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言传身教,你单看他一身贵气就知?道了,他和褚韵虽是姐弟,却?不?是一类人。褚家……”想到婚后,自己找人调查的沪上褚家诸人,不?由摇了摇头,父母爱长子,原无可厚非,但如?褚家父母那样溺爱成性,养得其自傲自大,眼高手低,还?真不?多见。
怕母亲不?死心,还?想留下褚韵,孙建国再下猛药:“您再看他们这?么多年对褚韵的态度,就知?道,这?家人,有?多凉薄。我不?想这?份凉薄,最终又落在采采身上。”
“褚辰不?是说了吗,年年都有?给小韵寄包裹……”
“阿妈——”孙建国无奈道,“你儿子还?瘫在床上呢,咱能别耽误人家好吗?”
孙大娘张了张嘴,最终长叹一声,去隔壁请凤丫去医院帮忙照看会儿褚韵。
鸡抓回?来,一早出门去高山上采古茶的孙大叔也回?来了。
知?道褚辰是儿媳的四弟,特别热情,拍着褚辰的肩,哈哈笑道:“来的好,大叔我今儿啊,不?担采了篓古茶,还?抓了兜竹虫。”
说着打开只布口袋给他看,白白胖胖的竹虫,沉甸甸的,足有?一斤多,“今儿大叔给你露一手,等着瞅好吧。”
家里?养蜂,每年割蜜时,褚辰也会弄些?蜂蛹,油炸了给昭昭吃,邱秋先开始是看都不?看的,近两年,也会在昭昭吃得喷香时,尝那么几口。
“大叔,您准备咋做啊?油炸的可不?稀奇。”
褚辰笑道。
孙大叔掂了掂手里?的重量,笑道:“油炸一部分,采采爱吃。剩下的焯下水,跺碎放进鸡蛋液里?,加点同样焯过水的新鲜茶叶,摊饼吃,怎么样?”
“行啊,我还?没吃过鸡蛋茶叶竹虫饼呢,今儿好好尝尝您和大娘的手艺。”
“稍等,一会儿就好。”
老人说罢,拿着东西走进了灶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