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腾地刚亮起,院子外头忽然就传来了几个男人说话的声音。
“方梦白那贱人就住这里?”
“看起来也没人在家啊。”
“该不会是得到消息跑了吧?”
“跑?”有个粗噶的嗓音狞笑,“他一个人又能跑到哪里去?只要还在栖云洲迟早要了他的狗命!
要想跑回白鹿学宫——连星渡早就被咱们布下重兵把守,瓮中捉鳖,他还能插着翅膀飞过天汉海不成?”
阿风被吓了一大跳,心蹿到嗓子眼里,下意识扑灭了烛火,闪身往里屋躲。
这动静瞬间惊醒了院门口说话的那几个人。
“谁?!”一人大喝了一声,提着刀走了进来。
过了一会儿,阿风尖叫着被人揪着衣领,拖条死狗一般从里屋拖了出来,丢到了众人脚下。
她挣扎得厉害,那人见了,一巴掌扇在她脸上,她两耳嗡嗡作响,左脸高高肿起,牙齿也磕破了舌尖,尝到了鲜血铁锈般的腥甜。
左边一个男人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眼,对中间那个疑似首领的男子说。
“听说方梦白这小子在凡人界娶了妻。”
“这小娘们难道是他妻子?”
说着,便有人蹲下身,掐住她的脸,“我问你,你夫婿人呢?”
阿风哪里经历过这阵仗,吓得脸都白了,“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那人冷笑一声,倏地变了脸色,一脚踹在她小腿上,又掐着她脖子将她提起。
“方梦白是你夫婿,你不知道?”
这一脚力道之重,痛得阿风眼前一白,险些痛厥过去,冷汗瞬间便湿透了身上的荷花裙,
目光好不容易聚焦。
脖子上不断收紧的压力,又令她呼吸不畅,头晕目眩,憋红了一张脸。
“我、真、不、知、道。”
“他……他一早便走了……”
求生欲令阿风嘴里断断续续地挤出几个字。
那男人闻言,跟同伴们对视一眼,倒松了些力气,“走了?什么时候走的?往哪个方向走的?走之前可说过什么没有?”
阿风:“你、你先放开,我慢慢、慢慢说。”
咚一声,宝贵的空气争相恐后地涌入口鼻,阿风红了眼圈跌落在坚硬的地面上,摔得全身都痛。
她也不敢呼痛,只捂着火辣辣的脖子,嗓音沙哑:“我、我知道得真不多。”
“昨天,有个人自称他朋友来找他,早上他人就被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