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乐大大方方地接过礼物,压根没在冉步月衣着上挑刺,自来熟地搭上他的肩膀,“冉老师,你第一次来,不怎么熟悉,我带你随便转转吧!”
晚宴前的鸡尾酒会是最佳的社交时机,宾客们三五成群,自由攀谈,侍者们端着小食与酒水穿梭其中,客人们可以随意取用。
郝乐将冉步月介绍给几位制造业的高管,不着痕迹地把冉步月夸了一通,没过几分钟就花蝴蝶似的回去门口迎宾了,他毕竟是今晚的主角,忙得很。
即使郝乐的介绍很简短,也足够成为有力的引荐。冉步月顺势与他们聊了下去,相谈甚欢。
没过一会儿,名片夹里就多了好几张名片。
现在的冉步月仿佛变了一个人,谦逊幽默,如鱼得水,完全看不出方才在车上的疲惫,更没人知道他才从另一个大洲辗转回国,舟车劳顿马不停蹄才赶到这里。
冉步月端着香槟杯,满脸认真地倾听别人讲话,眼前猝然泛起密密麻麻的花点,差点没站稳。
灯光刺眼,香水熏人,晕机时反复体验过的那股恶心又开始翻腾,冉步月借力撑住高桌,站稳,拼尽全力才把这种感觉压下去。
眼睛闭上几秒再睁开,便恢复了清明。
又有人过来敬酒攀谈,冉步月熟稔地和他碰杯,两三句寒暄后,面带微笑地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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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枕山到场的时候,鸡尾酒会几乎接近尾声。
郝乐指着舒枕山鼻子骂,你小子是不是都打算鸽了?这么晚才来!
舒枕山用指尖敲了敲表沿,意思是正餐还没开始,我很准时。
郝乐叉腰:“这前头不还有酒会吗?真不给我面子!”
不过他这话也就是嘴上一说,并没有什么责怪的意思。
这样的酒会通常是向上社交的好机会,但对于舒枕山来说,在场的人要么他已经很熟,要么根本没必要结识。说得难听点,这场酒会没什么去的必要。
郝乐也清楚舒枕山最近忙着从投资人口袋里掏钱,所以本来就没指望他出席餐前酒会。
“噗。”
郝乐瞥向舒枕山胸口,突然乐了。
舒枕山:“?”
“又是这条胸袋方巾啊。”
郝乐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说着就想拿手去碰。
舒枕山面无表情地拍开他的爪子。
“啧啧。”
郝乐早料到他会这么做,贱兮兮地缩回手,忍不住第一百零一次八卦:“阿枕,一块布这么多年都不扔,到底为什么啊?”
口袋巾的佩戴很讲究,花色要与衬衣领带相协调,又不能完全一致,面料材质也有许多门道。舒枕山不会不懂这些基础礼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