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步月突然睁开眼,对上舒枕山视线的时候,舒枕山承认自己是慌的。
慌到冉步月后来叽里咕噜说的那串话是什么意思都没听懂。
舒枕山几乎是逃跑般地挂断了电话。
冉步月看到了没有?他会不会被自己吓到?
舒枕山在心里问了180遍。
即使他们终将分离,舒枕山也绝不想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舒枕山心中难免惴惴不安,直到冉步月返程的那天。
舒枕山说要去机场接他,冉步月同意了。
舒枕山独自站在接机口,穿着休闲装,戴了个黑口罩,不苟言笑,冷酷高帅熟男,零零散散有人回头看他。
冉步月带着一小队人,风尘仆仆地从接机口鱼贯而出。
除了新染了银色头发的灰莉,剩下的都是戴眼镜的理工技术男,各个都跟刚从土里刨出来的土豆似的,显然受尽了甲方的折磨。
一看到冉步月,舒枕山眉眼便弯了弯。
那几颗土豆全懵了,迎面看到一尊大佛,吓得路都不会走了。
冉步月很自然地走到舒枕山身边,还没来得及开口,舒枕山便看着土豆们说:“你们快回家吧,冉总监我借走了。”
灰莉瞌睡顿醒,难以置信:“啊?!”
舒枕山淡声问:“你们整整一星期都在做别的项目,知道我这边的进度落下了多少吗?”
冉步月:“……”
演得还挺是那么回事的。
工程师们看向舒枕山的眼神已经从震惊变成了谴责,在舒枕山“抓”走冉步月的时候,变成了激烈谴责。
老大,你死得太惨了啊!刚出龙潭,又入虎穴。怎么会有直接到机场抓人加班的变态老板?连口气都不给人喘!
唯有灰莉一语不发,抱起手臂,沉思地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
走出一段路,冉步月把行李箱推到舒枕山手边,意思是让他帮忙推。
舒枕山没接:“冉掌门,你的手下们还看着呢。”
“舒影帝,你演上瘾啦?”
冉步月嘲讽道,“他们都走得见不着影了。”
舒枕山便接过了冉步月的行李箱,两人走到地下停车场里时,冉步月牵住了舒枕山的手。
舒枕山有点惊讶,冉步月挑挑眉:“不能牵?”
“能的。”
舒枕山牵得更紧了一些。
车里没有司机,没有助理,舒枕山坐进驾驶室,冉步月就坐了副驾驶。
舒枕山点火,询问:“你今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