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药名为云霞,可任我为你所为,但药效仅有一夜。”
“你想要如何报复回来都可以。”萧庭訚轻声道。
“我将是你的猎物。”
春雨猛然激烈起来,池塘水波涟漪,竹帘摇曳,燕子们匍匐巢穴中。
沈微渔的心颤动了一下。
她乌睫颤抖,仰起头露出一截白玉脖颈,眼波流转,毫不客气地当着他的面接过药瓶。
“好。”
沈微渔可不信他说的是实话,这天底下真有任人允求的药吗?既然有,为何萧庭訚之前不给她用?
难不成,他之前不舍得?
沈微渔思绪凝滞,气息有片刻的紊乱,为了不被萧庭訚看出端倪,别过脸,侧身对着他说:“时辰不早了,陛下要在我这用膳吗?”
“不用。”萧庭訚没有将人逼太紧,以宫中还有要事在身,甩袖离去。
等他离去后。
沈微渔不急着回厢房,反而是在廊下听了许久的雨声。
隔日。
沈微渔早早醒来,盥洗完毕命人备马车,出行去书堂取回之前装裱好的丹青画。
回来时,马车途经沈家,沈微渔随意掀起布帘,见到昔日的沈家伴随沈常的死,门庭冷落。
她所谓的哥哥,在接管家业便变卖家产,去往南州。
之后的事情,沈微渔没有派人打听过。
她的亲情缘薄,在意太多,恐伤自身。
沈微渔搁下布帘,心绪很快宁静下来。她想起萧庭訚将乐儿养在城内一户仵作之家,既然想起他,就派人备薄礼,在途经那户仵作家中后,命人送去。
马车缓缓行驶,沈微渔不急着回府,先是去了一趟绣坊,遇到了向她示好阮宛。
两人去了一趟酒楼,阮宛有意无意地告知了一些朝堂之事给沈微渔。
她知道这些都是萧庭訚授意。
阮宛这边也有自己的私心。
他自小出身清贫,靠着自己一步步往上走。他不知何时能爬上去,但万幸陛下给了他一个机会。不就是效忠沈姑娘,只要能得到想要的青云路,效忠的人是男是女又有何妨。
况且,他不过是帮沈姑娘的绣坊开业,便升了官,这往后指不定还有什么福气在等他。
阮宛虽这么想,可面上仍笑吟吟。
沈微渔与他寒暄几句,大约申时才回到府邸。
她回到厢房,拿出从书仙斋取回来的画作,掀开一看,水墨丹青,赫然闯入眼前。
这是她为萧庭訚备的生辰礼,作画的人可是天下第一丹青大师,宣从晦所画。
曾有人出价千金万两,都请不动他作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