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微渔抓住匣子,一手扶着窗台,避免摔在甲板,可下方却传来争执的吵闹声,甚至还有烧焦的气味。
发生何事?沈微渔顿感不妙,抿着唇想要稳住身形下楼。
恰在此时,云晓急匆匆地从一楼而来,面色阴沉,“那几个纨绔在安康城作威作福惯了,今夜竟喝醉命人撞游船,甚至还在一楼纵火。”
云晓气得咬牙切齿。
沈微渔正扶着窗台,听到此话,也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
这几人嚣张到醉酒闹事纵火?也不知是哪家胆大妄为的公子哥。沈微渔思绪乱糟糟。
云晓大步冲上来,二话不说握住沈微渔的皓腕道:“得罪了。”说罢,义无反顾带着沈微渔从窗台跳进湖水中。
沈微渔不会凫水,云晓没有料到此事。
以至于沈微渔在水中挣扎,云晓瞪大双眼,心知自己做错事,连忙握着沈微渔的皓腕,一路往岸边游-
半个时辰后。
满院跪满了人。
门窗紧阖,青莲烛台的烛火映衬着厢房的几道人影。萧庭訚坐在红木雕花扶手椅上,脸色难得阴森。
沈微渔坐在紫檀荷花纹床,身侧有婢女端着琉璃碗,小心翼翼地舀动汤药,又一勺勺地喂她喝药。
“我又没事,你不用罚他们。”
她们谁也没料到今夜会出意外。沈微渔也没想到今夜会在水中度过,万幸很快被救上去。
她被送到萧庭訚居住的宅院,恰好葛老还没回师门,便留下来给她把脉配药方。
沈微渔无大碍,只是受了点风寒。
萧庭訚知道这件事后,快马加鞭赶回来,面若寒霜,不用他吩咐,满院子的人自请受罚,连同云晓都给自己领了一顿子和禁闭。
沈微渔知道这件事,想让萧庭訚放过他们。
萧庭訚却冷着脸,盯着她喝药。
喝完药后,沈微渔抬眸凝望他,“可以放过他们吧?”
“无规矩不成方圆。”萧庭訚冷冷地道。
沈微渔身子本就不好,留下伺候的人都不用心照顾,连累她坠入湖水,还有那几个纨绔,萧庭訚的怒气轻而易举被这几件事挑起来。
但沈微渔不知道他的愤怒,甚至还帮
她们求情,在求情不了后,露出蹙眉的神态,似是不满。
“你屋子里的人又没犯错,我不过是落入湖水,就要连累她们吗?”沈微渔不能理解地蹙眉。
“她们不过是担心朕震怒,牵连他们身上才下跪。又不是为了你才下跪。”
“可她们是无辜,不如让他们起来。”
萧庭訚:“朕是天子。”
沈微渔如鲠在喉,别过脸道:“随你。”
萧庭訚垂眸,攥紧双手:“你为他们生朕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