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像他了,你就跑。”
“做梦!”
……
沈微渔彻底被惊吓醒,额头与面颊都有薄薄的汗珠,气息紊乱,缓了许久,才松口气。
还以为忘记之前的事情,但在梦中沈微渔又记起那段时日。
沈微渔起身,来到四方桌给自己添茶小呷几口,压住喉咙里的干痒后。
她披上鹤氅,从厢房走出去,夜色浓墨,几缕春风从檐下过。沈微渔伫立了许久,直到心境彻底平复,这才回到厢房内。
几日后。
一艘渔船游在湖面上,朝梣被朝雪服用了安神丸,整日昏睡不醒。
沈微渔从萧庭訚那边知道朝梣要走,便准备了一封信交给朝雪。
“这封信还望等你们到了苗疆,交给朝梣。”沈微渔将写好的信递给朝雪。
朝雪接过后,也没过问信上内容写了何意,转身上了渔船。
沈微渔静静地凝望远去的渔船,春风席卷云锦衣袖还有酡红的丝绦,风声中隐隐约约有野鸟叫声。
几只白鹤
掠掠过湖面,如蜻蜓点水,匆匆离去。
坐在船尾的朝雪,感受船身的晃荡,一边摩挲着手心里的信。
朝雪担心这封信会让她们藕断丝连,可心中转念一想朝梣昏睡过去的痛苦呐喊。
罢了,到了苗疆后,这封信还是交给朝梣。
朝雪打算收起信件时,几只野鸟却不知为何飞到船尾。
她双目失明,双手驱赶这几只野鸟,却不承想手里还抓着信,一时失察,手一松,信竟不翼而飞。
朝雪当即趴在船尾搜罗一番,却一无所获。
难不成那封信是掉进湖水吗?这样的话,他们还真是天注定有缘无分-
沈微渔不知信不见的消息。
她此刻正赴约,答应在明月楼为萧庭訚送别。边关战事吃紧,萧庭訚必须先回京城,再去边关御驾亲征。
此去一别,她们不知何时再见面。
沈微渔来到明月楼,人声鼎沸,宾客如云。十三早早恭候她多时候,在一楼见到她来,便指引她去往三楼雅间。
三楼雅间清净,中间有飞桥连两边。琴师坐在两侧飞桥首尾,弹奏几曲,四面垂下罗纱,隐约窥见一妙龄女子在飞桥摇曳舞姿。
沈微渔来到名为“阖清”牌匾的雅间,一进去,映入眼帘的便是两扇窗棂敞开,稍稍走近,便能窥到安康城大大小小的景色。
她收回目光,环顾四周,紫檀圆桌摆满佳肴,西侧罗纱垂下,隐约可见里摆着一架古琴,右侧则是玉刻湖光山色屏风、铁梨象纹翘头案。
萧庭訚赫然坐在紫檀福庆纹扶手椅,面对案几摆放的棋局,捻着棋子,似乎在沉思如何将手上的一枚棋子下到该去的地方。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