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谙此理,在家中闲了几日,待到天晴去了一趟绣坊。
福三恰巧也在绣坊,一见到沈微渔眉开眼笑,“少东家,你来了?”
“秀庄铺子出事了吗?”不外乎沈微渔这么一问,只因富三甚少离开铺子。
见他来此,沈微渔还是诧异地问出声。
福三笑眯眯道:“近日铺子生意多,铺子里的赵小七几人都忙不过来,我特意来问问宁东家,要不要多招几人来。”
沈微渔闻言,过问起这两日的生意,方才知道这两天,城内但凡富裕的几户人家,都找他们家绣坊购置衣帛。
她感觉奇怪,问起原因,富三说不清楚。
他不清楚,沈微渔也有办法去问清楚。
她先是出了绣坊,随后到相熟的张家,打听到不知是谁说沈微渔的绣坊背后有京城的二品大官撑腰。
他们趋炎附势,或是想给沈微渔卖个面子,这才专门找她家绣坊置办锦帕之类。
沈微渔蹙眉,寻了别的由头告退,一路上在想这风言风语莫不是萧庭訚派人传出来。
她还未思忖清楚,福三又亲自登门拜访说之前退掉绣帕的几家都找上门奉上薄礼说想重新置办。
“之前是他们不由分说退掉置办的绣帕,如今又觍着脸找上门,宁当家这事怎么办?”
“我们又跟银子过不去。”沈微渔思忖后,吩咐福三不用管,当作此事没发生。
福三笑道:“做生意若是计较之前事,很难成事。宁东家行事颇有远见。”他一番赞誉,之后因有事情,便颔首告退。
沈微渔见他走后,给自己添了一杯清茶。
恰逢日落西山,斜斜的一缕碎金洒在她的发髻处的青玉簪子。
萧庭訚从外走进来,见到的便是这一幕景象,眼眸微微一沉,而后若无其事地将新的一沓折子送到沈微渔的跟前。
沈微渔还在想绣坊的事情,霍然眼前多了一抹人影,余光又瞥见折子,当即知道来的人是谁。
她随意翻动折子,兴致缺缺地道,“往后不用送折子来,我不想挑选夫婿。”又补了一句,“我以后都不想嫁人。”
萧庭訚落座在她的对面,两人隔着四角篆刻牡丹的楠木矮几,几缕春风拂来。
什么郎君,不过是萧庭訚之前找来见她的由头。
如今她拒绝嫁人,往后他要用什么由头来。
萧庭訚心思兜兜转转,面上冷静地道:“好。”
沈微渔听他说这句“好。”心中好奇,萧庭訚近日脾气太好了,都不像是之前认识的萧庭訚。
但不可否认,沈微渔还是更喜欢现在的萧庭訚。起码不像之前的萧庭訚,阴森、危险。
她也能心平气和与他对话。
沈微渔漫不经心地想着,耳边传来萧庭訚低沉的嗓音,“今夜城内有花灯,可否一起去见见。”
州府夫人诞下儿子,为了庆贺此事,州府出钱举办了花灯,邀请城中百姓一并来看花灯。
沈微渔本想拒绝,可萧庭訚从衣袖拿出一信封递给她。
她不明所以揭开信件,一眼掠去,神色凝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