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庭訚眼眸晦暗,犹记她怀了自己的子嗣,便将她的衣襟往上提了提。
两人挨得如此近,暗香涌入萧庭訚的心间。
萧庭訚忽然掀起罗帐,意欲离去,但沈微渔恰好在这个时辰攥住他的手腕,衣襟又再次落下。
“我困了。”沈微渔握着他的手腕,拽着他一并躺下。
萧庭訚不明白今夜沈微渔为何主动靠近他,难道是她刚醒又怀着子嗣?听太医说怀孕的女子性子会变得骄纵,让他多多担待。
他面无表情地想着,沈微渔却钻入他的怀中。
扑面而来的香温玉软,令萧庭訚忘却思绪,罢了,无论她要做什么,她也逃不出去,况且她已有自己的子嗣。
萧庭訚放下疑心,双手抱住沈微渔的腰肢,一想到几月后她会为自己诞下属于他的子嗣,心中被塞入鼓鼓当当的满足。
殊不知,躺在他怀里的沈微渔悄然睁开双目,又悄阖眼。
之后几天里,沈微渔找借口说身体弱,太医院因此整日有太医轮流来为她诊脉。
加上萧庭訚对沈微渔尤为上心,御膳房这段时日忙不迭地做些酸酸甜甜的糕点送来,连同沈微渔用膳的食物都以清淡为主。
一番折腾下来,沈微渔的小腹隆起。
萧庭訚还以为是月份大起来的缘故,不由好几次都难得露出温和,抚摸她的小腹。
其实小腹隆起,是沈微渔吃多了。
宋太医也就是朝生。她在之后诊脉的一日,趁着萧庭訚不在,突然朝沈微渔俏皮眨眼睛,两人因为纸签,早就相认,但是为防萧庭訚,一直小心翼翼。
眼下见朝生大胆朝自己眨眼,沈微渔会心一笑,同时不可避免地在想,朝生是否有办法帮她逃出去。
朝生确实另有办法。
她趁着宫人都在翠屏外,低声地塞给她一粒药丸。
沈微渔心照不宣地攥紧药丸,并未过问药丸的作用。
再过几日,沈微渔的掌心再次被她塞入纸签。
恰好萧庭訚过来,沈微渔怕朝生被他发现端倪,借机让他先离开。
萧庭訚绕过翠屏,恰好见到宋太医起身,然后朝着他行礼。他免了宋太医的礼,但是不知为何又闻到桂花的清香。
他还未多想,沈微渔轻声问他,“陛下?”
“你的身子可好。”萧庭訚的腿好了些,不用坐在轮椅上,行走与之前无异。
“太医精通医理,我的身子已经好了很多。”沈微渔知道他多疑,挑些不引人起疑的话,与他对答。
这段时日,沈微渔知道,萧庭訚对自己好的缘由不过是腹中有子嗣,若是有朝一日知道真相,不知项上人头可否还在。
沈微渔苦中作乐,面上仍一丝端倪没露出。
萧庭訚见她面色气血红润,知道她没骗自己,便命人赏赐太医院,连同玉阳宫里的宫人一并嘉赏。
之后萧庭訚风轻云淡道:“过几日,朕会命人将你身上的情蛊解掉。”
沈微渔听到情蛊二字,还以为他是威胁朝梣解情蛊,不由咬下唇,脸色苍白。
萧庭訚见她魂不守舍,稍作一想,便知来龙去脉,不禁冷笑。终归考虑到沈微渔腹中怀有自己的子嗣,萧庭訚没有当场发作,冷声道:“朝梣之前见你情蛊发作,也不愿出手相助,故而朕去寻了旁人来帮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