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庭訚淡然道:“死刑对你而言,轻而易举。”
“况且朕将你被关押的消息传出来,也不知道你们苗疆人会不会来救你。”
萧庭訚一番话下来,朝梣脸色变了又变,旋即不以为然轻笑道:“拭目以待。”
他被锁在牢房,琵琶骨上锁链,日日夜夜遭受锥心之疼,如今萧庭訚还想将他族人引出来,一网打尽,简直在做梦。
萧庭訚将他的反应一五一十地尽收眼底,垂下眼帘,懒得纠缠下来,命人将他推出去。
朝梣却不合时宜地问他。
“阿渔是否安康。”他的声音颤抖,哪怕被逼到如此境地,明知不能过问她的下落,可抵不过心中惦记。
萧庭訚头也不回地走,一丝目光都不曾留给他,在他眼中,朝梣不过是他为了威胁沈微渔才留下的阶下囚。
身后却传来激烈的锁链声,还有朝梣那句歇斯底里的质问。
“你不怕她恨你吗?”
萧庭訚从容不迫,不曾回头,出了牢房,碎金光晕落在他平静的面容,灼热又刺眼,心底若有若无的阴霾,未曾褪去。
身后的十三毕恭毕敬地道:“陛下,要回宫吗?”
“去玉阳宫。”萧庭訚阖眼道。
玉阳宫身处皇宫僻静之处,庭院种满梨花,素日萧条,无人打理。
当沈微渔入住后,宫内每日固定卯时打扫宫内大大小小的事宜,时辰一过,不可停留
萧庭訚又曾下过口谕,宫内上上下下的人,皆都不准跟沈微渔说一句话。
因此玉阳宫冷冷清清,虽有旁人住,却更似无人住。
萧庭訚回到玉阳宫,命跟随自己的人全都退下。来到内殿,沈微渔赤足踩在地上毡子,探窗赏花,莹白的脚踝缠绕锁链,将她困在一方天地。
恰好一道斜光落在她的眉眼,好似抚摸,令她光耀如华。
正在赏花的沈微渔,感受到身后传来一道寒冷的目光,还未冒出冷汗,脚边的锁链被人狠狠一拽。
万幸地上铺了厚厚的毡子,可当沈微渔猝不及防被拽倒在地上,甚至往后拖时,有种自己不过是任人宰割的屈辱感。
可这份屈辱感不及被萧庭訚勾住锁链,拽到面前扔下的一句,“自|渎。”还要屈辱。
沈微渔颤颤巍巍,一想到这几日被带回来经历何等折磨,而他这句话的意思,更令她浑身血液迸流,想要反抗的心思还未冒出来。
萧庭訚居高临下道:“今日朕替你去见过朝梣。”
听到朝梣二字,沈微渔咬紧唇瓣,不堪欺辱地褪下衣物。
青天白日,满室春光,细细碎碎的呻|吟,透过窗棂缝隙传出去。
几个时辰后,萧庭訚离开后,沈微渔浑身僵硬地从地上毡子起身,习以为常地披上衣裳。
她颤颤巍巍地来到妆奁,望着铜镜里黯然无光的自己,突然悲从心中来。
自从那日被萧庭訚带回来后,沈微渔感受不到他的七情六欲,像是突然被斩断般,冷眼旁观地折磨她。
沈微渔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这次如何逃走。
尤其是深夜来临,萧庭訚又来到她的面前,一如之前那般被折磨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