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顿时寂静,众人大气都不敢藏喘。
萧庭訚负手而立,眉眼阴翳,恍若寒玉,终年褪不去寒意。
“你想让朕给你用刑。”
“陛下敢吗?陛下以为活埋,我便会求饶,会向陛下央求放过自己吗?我永远都不会。”
沈微渔被他逼出几分倔强,往日温温柔柔的女子躺在棺材里。这段日子遭受的折磨还有羞辱,历历在目。
她也豁出去,说出去的话如针刺人,不管不顾说出来。
“我不止不会求饶,我还会对陛下说,我永不后悔。”说罢,她双目阖眼,双手置于小腹,一心求死。
少顷,棺材外传来萧庭訚不近人情的冷笑。
“朕成全你。”语毕。
棺材封上。
大片的泥土覆上楠木棺材,明月星稀,狂风席卷沈萧庭訚的衣袍,还有腰间的蟠龙如意双纹玉佩。
十三铲泥土,背后直发凉。
陛下和沈姑娘怎么闹成这地步。
他心中暗忖,挖泥土的动作悄悄放慢许多。
棺材内。
沈微渔以为躺在棺材里寻死是很容易的一件事,可当棺材被封上,密不透风,一点缝隙都无,甚至连一丝光都没有。
起初,她还能镇定自若。
后来,她喉咙似乎被堵住,无法呼吸。
莫大的恐惧涌入沈微渔的心底,肩膀开始发抖,双手也开始颤抖,还有小腿……
沈微渔难以承受地张开唇齿,眼前一片漆黑,难以自控地想要拍打棺材。
不行,不能求饶,不能向萧庭訚求饶。
沈微渔告诫自己,努力压住求生的本能,可她气息变得急促,四周静谧地只有自己紊乱的气息。
莫要怕,不过一死。她死了说不定不会牵连朝梣还有归月她们。
也不知道乐儿是否安康。
沈微渔把能想的人都想了一遍,可身体依旧惧怕地颤抖,甚至眼里都不由自主泛起泪花。
这是她这么清楚地感受到死亡的威胁,尤其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死掉,这才是最折磨人的地方。
沈微渔第一次知道萧庭訚的手段如何狠辣,也同时后悔,也许刚刚不应该彻底得罪他。
但她若真的求饶,萧庭訚怕也不会放过自己,怕还会得寸进尺。
沈微渔苦笑一声,心境难得平静下来,也许是真的离死亡有一步之遥。眼前浮现娘亲病重的一幕。
娘亲躺床榻,厢房门窗四面紧阖。婢女们伺候后娘亲,便全都退下。
年幼的她,躲过婢女还有哥哥,偷偷来见病重的娘亲,可她还没进去,却透过缝隙看到娘亲厢房里多了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