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水山庄。
身受重伤的男人似乎醒了过来,一直梦呓说着一句话。
初雁恰巧路过在照顾他,在听到王奍梦呓的话后,脸色骤然一变,踌躇地不知所措时。
一袭金丝明黄的衣袍,在风中掠过一道影子。
“他还没有醒吗?”萧庭訚面容冷静,从游廊而入。
再过一日,便是他的大婚之日,可大理寺一案,一直没有眉目,萧庭訚恰好想起这件事,过来瞧一眼王奍。
可他一来,却见到初雁脸色难看,不由淡然道:“发生何事。”
初雁惊魂未定,想起王奍的梦呓,斟酌地道:“王奍还没醒,但是他一直再说一句话,卑职不知道是真是假。”
“什么话?”萧庭訚冷声道。
初雁斗胆斜瞥他一眼,咽了咽口水道:“沈大人说,那名僧人怎么会跟陛下长得一模一样。”
萧庭訚耳边像是惊雷乍响,之前怀疑的过往,猛然浮现在脑海。
他双手攥紧,眼中露出寒光,喉咙干涩,不容置喙地质问道:“你再给朕说一遍。”
万一是王奍说错话。
可当日,沈微渔曾问过他:“陛下,何人胡说八道。”她没有很生气,反而是心平气和。
那日他以为沈微渔并不在意。可细究下来,她的神色分明在紧张,双手也攥紧。
萧庭訚为何没看出来,还有之前的端倪——
他竟一次都没有怀疑。
不,他起初怀疑过,但沈微渔一而再三地受伤,还为她挡箭,满心满意都是他。萧庭訚便不再多想,认为自己多疑。
如今听到初雁这句话,萧庭訚记起前几日,为何沈微渔会说:“陛下,若是以前我骗过你,你会原谅我吗?”
萧庭訚冷若冰霜,不断地在想,一定是自己多疑。
沈微渔和那个僧人又没有关系。
他跟朕又有什么关系。
沈微渔爱他,之前一直含情脉脉地望着他,半点都做不了假。
因此,他们两个人定然没有关系。
萧庭訚从乱糟糟的思绪里,挣扎爬出来,认为两者并无瓜葛,甚至还心平气和道:“天底下相似的人也有,休要大惊小怪。”
“你去派人查查那名僧人的下落。”
他那日以为那个僧人也一并死在大理寺,毕竟当日也搜查出僧人的尸体。
那日僧人要么没死,要么王奍说错话。
萧庭訚忽然想到那名带发修行的僧人,曾对他说过沈微渔喜欢他这脸。
若是之前,他定然不在乎,可眼下如一把尖锐刺刀,狠狠地扎入心口。
不对,也许是他人的挑拨离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