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可不缺金银珠宝。”
“我手上有一蛊虫,若用精血给蛊虫服用七天,再用于暴晒,引入药引,便能让人发疯,亦如当年的先皇。”
此言一出,萧徽的笑意收敛。
雅间外,台上的舞姬脚一崴,轰然倒在台上,琴音骤然停歇。乌沉沉的天边,像泼墨降临天边。
正在厢房养伤的归月,觑见窗棂景色,以为今日下雨。
小门忽然“嘎吱”一响,朝梣从外而来,身上的寒意经久不散。
“朝公子。”归月一见他,连忙起身,却因伤势严重,不能下床。
朝梣解下鹤氅,落座在四方楠木桌前,为自己添茶倒水,“你不必起身,小心伤势再次裂开。”
归月闻言,也不敢擅自乱动,可心底有一堆疑问。譬如,他不是死了吗?
若是没死,为何一直不去见小姐——还有大理寺的人,为何全死了?
归月心乱如麻,不知从何问起。
朝梣小呷几口茶水,“你跟我说说这几年,阿渔过得怎么样。”
归月顾不上心底的腹诽,将小姐这几年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说出口,顺便说起小姐在宫里的遭遇。
朝梣起初还能面带笑容,在听到她被逼着要成为皇后,脸色的笑意变得阴森。
早知道沈微渔受了这么苦,之前在宫里全都将他们杀了。
归月愤慨不平地一切如实告知后,又小心地瞥了一眼朝梣,几年未见,朝梣面容褪去少时的天真残酷,如今多了几分温柔。
可她又想起之前在大理寺的一幕,不由心惊胆战扔掉这诡异的想法。
朝梣看穿她的心思,笑吟吟地说起大理寺有个人命大活下来。
“谁!”
“好像是叫沈奍。”
归月想起沈奍面无表情地对她动用刑罚的一幕,身上的伤势也隐隐约约作痛,“他没死,可真是太好了,我一定会亲手手刃他。”
她对沈奍已经记恨上,恨不得现在身体已经好转,趁他虚弱,报仇雪恨。
朝梣:“嗯,不过你当务之急养好身体,十五天是他们大婚之日,我需要你出手,将她一并带出宫。”
“朝公子,你要将小姐带出宫,万一……”她之前在牢里听朝梣说过要将小姐带回苗疆,谁知他来真的。
“我从不说假话。”
“况且,我很想她。”朝梣露出笑容,一缕寒风透过门缝钻入,镶绣竹节纹路的衣袖飘起。
归月不知为何,心底一酸,小姐和他真是坎坷,不过朝梣知不知道,当今陛下跟他长得很像。
她想到这里,悄悄瞥他的面容,这才惊觉今日朝梣出门,脸还是那个脸,可五官细看,又不像陛下。
真奇怪。
朝梣察觉她一直瞥向自己,心里也明白她的困惑。
当年他被英王所救,脸颊瘦削,旁人根本看不出他原来的面容,后来为了能见到沈微渔,强行用蛊毒吊住性命,令其面颊与昔日多了一丝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