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电一关,灯一熄,看守走了。
“呜呜呜……真有虫子,真有虫子唉——呜呜呜。”
咔咔咔……
床底下,有虫子,两三个,趴在墙缝边缘。
牢房里头怎么会有虫子的?
周朝年看自己的膀子,胳膊肘的地方,破了一块皮,上面是黄澄澄的颜色,还带一点血色。
不会是?这个虫子是从他身上出来的?
“我要见黄育生!我要见黄育生!!告诉他!有虫子!有虫子!”
……
监狱里头有这么一个人,疯疯傻傻的,是让人很揪心。
田老三被联系到,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他按照惯例,给周朝年带来了酒肉,整个牢房待遇最好的,居然是一个疯子。
周朝年面前的酒菜,他不动,就是哭。
“朝年啊,吃噻,玉松带你做的。”
周朝年嗅了鼻涕:“兄弟啊,昨天晚上,就在这边——床上,还有床底下!都有虫子,是从我膀子上头拱出来的。”
他的话,别人可以不相信,当疯话,唯独田老三深信不疑。
床单上是有黄斑,味道是臭的,然后床底下?
田老三把被褥掀开,发现下面木板潮湿气很重,木头缝隙里有黑色蚂蚁。只是,经历过的人才知道,这种东西根本不是蚂蚁。
“朝年啊,你膀子给我看看瞧。”
周朝年伸出膀子,在胳膊肘的位置,破了一块皮。
这块皮的肉,略微有点凹陷下去。
味道也是臭的,绝对是周朝年膀子上冒出来的虫子,田老三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这可怎么好呐,不是用酒精可以压制么。
“育生啊,我怎么办啊?你赶紧让我死叭,给我弄点农药过来,我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