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在临走前见她一面。
范岂也不明白,为何只那么一面,竟记了这么多年。
或许,情之一字,从来就不由己。
雪越来越大,范岂的头发都湿了,寻真便道:“怀逸,要不你进来坐会儿,喝杯热茶?”
范岂摇摇头,微笑起来,道:“我前几日到京都,便听闻了竞舟你的事。”
“竞舟身为女子,却有这般惊世才学,令我叹服。”
寻真笑笑,挠挠头发。
范岂:“明日我便要离京,走前,有个问题想问竞舟。”
寻真:“什么?”
范岂问出的,正是当年寻真与潘竞同去苏州城年终汇报时,范岂曾问过她的那个问题。
寻真一愣,须臾,脱口说出了那八个字。
范岂在心中默念了两遍,瞬时便找到对应的字。
恍若拨开重重迷雾。
纠缠他多年的疑惑,终于得到了解答。
范岂望着寻真,眼中印着她身后的雪色,还有她那双一如既往的明亮眸子。
范岂多看了几眼,转过身,从一旁的马车里取出一个锦盒。
“多谢竞舟为我解惑,这盒中是玉,见时便觉与你十分相称。”
“此番前往雍州,这一别,山高水长,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此玉便当是临别赠礼。”
“祝竞舟得偿所愿,一生自在洒脱。”
范岂递过来,寻真没立刻接下,范岂的手便一直伸着。
寻真犹豫片刻,还是收下了,道:“多谢怀逸。一路顺风。”
范岂颔首,上了马车。
寻真回屋后,打开锦盒,里面是一枚精巧的玉佩。形状是一株稻穗。
寻真捏着仔细看,这玉佩做工很精致啊,应该很贵重吧?
看来,下次见到范岂,得回礼过去,总不能白收别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