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县衙后,谢漼和潘竞二人叙旧。
潘竞明显感觉到谢漼心不在焉,时不时敷衍地“嗯”一声。潘竞心里明白,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甄善美和缮之那小妾实在太像,多提一嘴,只会让他想起伤心事,不如当作不知道。
寻真下了马,神情恍惚走进屋子。甄凌正在浇花,看到她回来,唤了一声。可寻真像是没听见,眼神呆滞,径直往前走。
甄凌忙放下手中的水壶,跑过去,担心问道:“怎了?发生什么事了?”
寻真在骑马回来的路上,已将利弊权衡了一番。
现在她和谢漼,不就跟分手的前任没两样吗?
她诈死也不是故意骗他,是形势所迫,是为自保。
而且她跟谢漼毕竟没有决裂,应该……多少还是有些旧情的吧?她想着,若是坦诚地跟谢漼解释清楚,他应该会理解的。
她现在很适应这份工作,在这个小县城过得简简单单、快快乐乐。
这样的日子,已很完美了。
所以,她不能逃避,要直面。
等会儿去县衙,找机会跟谢漼约个时间,单独好好谈一谈吧。
寻真深呼出一口气,看向甄凌,决定还是不把这件事告诉她,免得让她跟着担惊受怕,睡不好觉。
寻真道:“没事,就是累着了。”
寻真手里还攥着那根稻穗。
看着手中稻穗,这种饱胀的喜悦、满足感,是别的任何东西都不能带给她的。
也正好借此机会,跟谢漼彻底说开吧。
不过,寻真提醒自己,不要自恋。
没准人家早就忘了她,已经有了全新的生活呢。
寻真很快收拾好,赶去县衙了。
踏入县衙大门时,还是有些紧张。
环顾四周,许是因为刺史来了,县衙里的官吏们各司其职,待在自己的位置,都没出来乱晃,整个县衙安静得有些异常。
到知县廨找潘竞,只见他一人在屋内。
寻真问道:“刺史大人呢。”
“刚走。”
潘竞留意到寻真脸上闪过一丝失落,问,“怎了?你找他有事?”
寻真:“是我方才仪容不整,让刺史大人见笑了,所以想着去向他赔个不是。”
潘竞:“放心吧,他不会在意这些的。对了,还没跟你说,这新来的刺史是我多年好友……人家也就比你我大一岁,就当上刺史了。厉害吧?”
寻真点了点头,附和道:“是很厉害。”
散衙后,寻真牵着马,沿着河畔走。
日暮时分,河畔的风带着丝丝凉意,夹杂着河水的湿气,扑面而来,风中还携着淡淡的草木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