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想个办法让他彻底闭嘴才行。
“刘尚书是否真的对伪银不知情尚存疑问,”梁璟转头望向王隅,“不过王侍郎不会不知情。”
王隅先是一怔,他确实和刘仲渊有来往,不过他从来没有直接向刘府送过银子,都是掩人耳目差人以买画的名义把银子送到荣鼎斋,每月荣鼎斋会在夜深人静时向刘府运送银箱,一直小心谨慎,连密院都不曾发现。
但是伪银怎么又和他扯上关系了?王隅委屈道:“下官与伪银无关啊!”
梁璟缓缓在他眼前展开字条,上面白纸黑字赫然是他的字迹,认出来的王隅脸色“唰”地瞬间变白。
旁侧的大臣争相好奇伸过头来看,梁璟干脆把纸条递给他们,几人传递着看过,熟悉王隅的都能一眼认出他的字,真真是抵赖不得。
王隅头皮发紧,不知道刘仲渊为何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竟忘记把字条取出。就在他为如何辩解想破脑袋时,梁璟一句话彻底让他头脑一片空白:“伪银就是在王侍郎‘孝敬’给刘尚书的银箱中发现的,不止这一块,而是整箱。”
“我,臣真的不知道啊!银子……银子确实是臣送的,但绝不是伪银啊!”王隅惊恐万分跪在殿上,差点儿话都说错。
“这就奇了,”淮王一副看热闹的模样,“你们二人一个收一个送,都大喊冤枉,莫不是这伪银从银箱中凭空冒出来的?”
王隅急得都顾不上否认他向刘仲渊送银子,慌乱中连直接认下了都没意识到。
他努力想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除了与刘仲渊合作卖官的收入,他还少量多次地贪墨了一些各地上交的税款,此事黄重珍都不知情。
无需衡量造伪银和贪墨税款哪个罪更重,自然是造伪银,前朝造伪银可是要诛连三族的。他心一横,反正难逃此劫,不如以小搏大:“陛下,那箱银子是益州上缴的税款,臣确实不知是伪银啊!”
果然是益州出的问题。
梁璟派去益州的人什么都没查到,但他直觉与益州官府和益州铸钱监脱不了干系,官官相护,联合造伪银,确实很难被察觉,也足够以假乱真。
有了新的方向,很快真相就能明了。
坐在御座上的宣文帝眉头紧锁,虽对刘王二人所犯之罪生气,但他更在意的是“堪比国库的私库”,两人罚没的家产加起来又够他多修几个道观。
玉京真人算过,正南方需再修两个道观,方能保他长寿,保大朔安宁。
现下国库亏空,宣文帝不可能放弃到嘴的银子,颇有些迫不及待道:“晏副指挥使随瑞王即刻前去查抄刘府与王府,所有赃款尽数充缴国库。刘仲渊与王隅二人压入天牢,等待所有与卖官、贪墨、伪银案有关官员归案后,一起处置。”
“其余爱卿还有事要奏吗?”见他们没人吭声,宣文帝大手一挥,“散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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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晏广济与梁璟互相看不顺眼,但宣文帝下了即刻查抄的命令,防止有人转移私库中的财产,他们不敢耽搁。
二人谁也没理谁,却意外默契地一齐带人出宫。
远远便看到宫门外一道鹅黄色的熟悉倩影,脚下百无聊赖地小幅度踢石子。
“你怎么来了?”两人走近异口同声道。
话音未落,两人对视一眼,梁璟看着晏广济那张风光霁月的脸一改刚才的冷漠,染上一抹柔色,看起来更不顺眼了,微妙道:“晏指挥使与我的王妃相熟?”
第28章第28章旧相好王爷别太入戏了
“我的王妃”四个字让晏广济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头。
他们二人身后的两支队伍让人难以忽视,虞悦注意到两人间的剑拔弩张,眼神在两人身上流转几番,开口问道:“去抄家?”
“嗯。”晏广济略过梁璟,先对虞悦的问话做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