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青很安静。
他靠在巫颍怀中,倚在对方的肩膀上,安静得异乎寻常。
他的状态很令人担忧。
女仆们察觉到异常,巫灵王同样如此。
房门打开,一阵风流入,吹起轻薄的窗纱。
巫颍径直穿过室内,来到垂挂床幔的大床前,弯腰放下岑青。
他动作轻柔,宛如呵护一件易碎的珍宝。
岑青陷入柔软的床垫,巫颍顺势坐到他身侧,左手压在软枕上,右手抚过岑青的脸颊,拇指压过他的嘴角。
“我的金蔷薇,你怎么了?”
岑青摇摇头,握住巫颍的手腕,侧头埋入他的掌心:“陛下,我没事,您无需担忧。”
“告诉我。”
巫颍俯低身体,长发垂落,额心的银晶闪烁光泽,“是什么在困扰你?”
“我……”岑青迟疑片刻,突然被巫颍钳住下巴。
巫灵王抵住他的额心,声音很低:“我是你的丈夫,你不该隐瞒我。”
直觉告诉岑青,他不该继续隐瞒。
“我在想那棵树。”
他说道。
“树?”
“带给我梦魇的金木。”
岑青仰视巫灵王,拉起他的一只手,手指滑入对方掌心,缓慢的,一寸寸穿过对方手指之间,扣住他的手背。
“它还在困扰你?”
只要岑青回答是,他将立刻前往荒域,毁灭那里的一切。
岑青将巫颍的手拉到脸侧,靠近对方的指关节,道出困扰他的问题:“我在想,那棵树很矛盾。”
“矛盾?”
“在梦中,它对我不具威胁,更像是要告诉我一些事。可是,它又在现实中袭击我,想要抓住我,对我充满恶意。”
他说出自己的困扰,声音中充满疑惑,“我不明白。”
一边要告诉他某种秘密,一边又试图抓走他,对他造成威胁。
表现太过矛盾,完全是两个极端。
“你不必烦恼,我的金蔷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