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霁不假思索:“沪市。”
回去是陆明霁开车,路琼好久没碰方向盘,回国后这几次开车都慢慢悠悠开得像老头乐,陆明霁嫌她慢。
路琼就坐在副驾驶欣赏浦江夜景,肘部搭在车窗边沿,掌心撑着额头,瞧着陆明霁追问理由:“为什么?”
陆明霁单手打方向盘,拖腔带调似在敷衍:“因为讨厌京北。”
路琼刨根问底:“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
他们在那里相爱又在那里分手。
可能还不是相爱,是他单方面被钓。
陆明霁神情渐冷,语气冲:“为大米。”
……
回到雍和半岛,路琼有事可干,陆明霁去书房加会儿班。
主卧衣帽间还剩一半空间,路琼推着行李箱过去。
没直接就挂自己的衣服,而是将衣帽间重新布置排列,按春夏秋冬分出四个大区域,每个季节区域里,她和陆明霁的衣服都放在一起。
这么一整改下来,路琼竟出一身汗,裙子贴着后背,黏黏腻腻不舒服,她拿好睡衣,去浴室洗澡。
书房和主卧都在二楼,陆明霁处理完工作,经过主卧听见淅淅沥沥的水声飘出,他脚步一停。
主卧门没关,水声源头来自浴室,门是磨砂玻璃,里面并不只有一个淋浴间,所以看不出什么。
凭水流声能判断出路琼是在洗澡。
原来跟他睡的意思真就是同床共枕。
合法夫妻,他好像没有理由推拒。
衣帽间灯开着。有一扇柜门敞开,大概是路琼忘记关,陆明霁过去善后。
手碰到柜门,看清里面焕然一新的衣服摆放,他目光一滞。
在京北他那套公寓里,他们两个的衣服就是这样挂在一起。
恍惚间有种他们并未分开过的错觉。
可那六年,是实打实的六年。
两千多个日日夜夜。
陆明霁在衣柜前站立许久,面无表情合上柜门。
下楼。
路琼洗完澡,头发吹成半干,护肤品的瓶瓶罐罐摆在洗漱台上,和陆明霁的东西挨着。
迟缓记起下午在超市没买的东西是什么。
不过今天第一天,暂且还用不上。
她没问事先问陆明霁是要合住还分居,因为她不会接受后面那个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