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行进速度不慢,但也极为谨慎。
夜不收早已撒了出去,如同无形的蛛网,覆盖在大军前后左右数十里范围,警惕着任何可能的伏击。
北狄左贤王兀术并非庸才,不可能对这样一支大军的动向毫无察觉。
三日后,先锋钟猛部已出井陉,抵达河北真定府地界。
沿途所见,满目疮痍。
村庄化为废墟,田地荒芜,随处可见倒毙的尸骸,有百姓,也有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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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腐臭和焦糊味。
“狗日的鞑子!”
钟猛看着路边一个被焚毁的村落,牙关紧咬,眼中几乎喷出火来。
他父亲钟大虎当年便是战死在抵御北狄南侵的战场上,他对北狄有着刻骨的仇恨。
副将劝道:“将军,现在不是愤怒的时候。大都督有令,全军在须陀河南岸择地扎营,等待后续部队,同时派出斥候,全力侦查易州、定州方向的敌情。”
赵暮云的选择很稳妥。
背靠大行山,依托须陀河河,进可攻,退可守。
他并没有因为银州大捷而盲目冒进,深知兀术的主力远比秃发乌弧强悍。
是夜,全军抵达指定地点,安营扎寨。
中军大帐内,赵暮云召集众将议事。
巨大的河北地图铺在案上,上面已经标注了已知的敌我态势。
“据夜不收回报,兀术主力约八万,依旧围困相州。”
“但其在保定、易州、定州一带,留有约两万兵马,由其麾下大将粘没喝统领,互为犄角,既监视相州侧后,也防备来自西面的援军。”
沈千指着地图讲解道。
“粘没喝……”郭洛沉吟道,“听说此人乃是兀术帐下头号猛将,性如烈火,骁勇善战,但据说谋略稍欠。”
“猛将?”慕容春华冷哼一声,“正好会会他!大都督,给我三千轻骑,末将去定州城下撩拨撩拨他,看看他是不是浪得虚名!”
赵暮云摆了摆手:“勿急。粘没喝虽勇,但并非无脑之辈。我军初来乍到,地形不熟,不宜浪战。”
他目光扫过众将,“我们的目标,是兀术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