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之时,行非常之法。以往溃败之过,士卒或可宽宥,但为将者,罪责难逃!”
“本帅或可暂不深究,以观后效。但自今日起,凡违抗军令者、懈怠防务者、骚扰地方者、克扣军饷者——无论尔等官职多高,背景多深,立斩不赦!”
“望诸位好自为之,勿谓言之不预!”
这杀鸡儆猴的一招,效果立竿见影。
原本还有些散漫、甚至心存侥幸的将领,此刻彻底收起了所有小心思。
一个个挺直了脊梁,目光低垂,不敢与帅位上的那道冰冷视线接触。
杨岩不再多言,直接进入军务部署。
他走到巨大的相州-魏州防御沙盘前,手持细长木鞭,开始下达一连串清晰而具体的命令,语速不快,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斥候营都尉,何在?”
“末将在!”一名身材精干眼神锐利的将领快步出列。
“加派三倍人手!不,五倍!”
杨岩的木鞭点在沙盘北面,“向北,渗透至威州、易州一线;向东,覆盖大名府方向;向东南,监控大行山陉口。”
“我要时刻掌握兀术主力以及其偏师的一切动向!”
“每日十二时辰,不分昼夜,情报必须源源不断送来!”
“哪怕他营中炊烟比平日多了一缕,战马嘶鸣比往常频繁了几分,也要给本帅查明原因,详细报来!”
“若有延误、虚报,军法从事!”
“末将遵令!必不负大帅所托!”斥候都尉凛然领命,额头渗出细汗。
“工兵营总管!”
“卑职在!”一名文官模样,但手脚粗大的官员躬身应道。
“征调所有军中辅兵、匠户,以及相州、魏州两地所有可用青壮!”
杨岩的木鞭沿着沙盘上的滏阳河、漳水水系划过,“按此防御图所示,在河流沿岸所有可能渡河之处,在所有通往相州的主要官道、小路、隘口,给本帅深挖壕堑!”
“壕宽需两丈,深一丈五尺!壕底遍布削尖竹木、铁蒺藜。壕后立寨,寨墙需以土木夯实,高两丈,厚一丈,上设女墙、箭孔。”
“限尔等十日之内,完成第一道主要防线。人手若不足,本帅予你征调之权!”
“物料若短缺,就地取材,拆屋伐木亦可。完不成,提头来见!”
“卑职……卑职领命!定竭尽全力!”工兵总管声音发颤,但眼神坚定,他知道这是死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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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营步军都指挥使!”杨岩目光扫过几位统兵大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