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反反复复醒来。
醒来后,梦中慈祥又威严的老者,依然在跟他说:“男子汉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仰不愧天,俯不怍地。”
老者挥笔洒墨,写的是:“君子量不极,胸吞百川流。”
时云州无声地笑起来。
他翻过身,又想到正意气风发少年,问老者说:“如果把一个人当作理想,会怎么样?”
结果他半生没能走出一个叫向箖的困境来。
窗帘缝隙中泄出的一线月光,映照着他惨白脸色。
时云州满额是汗。
又觉得头痛得厉害。
于是抱着头,蜷缩起了身体。
第二天早晨,王特不得不敲响了时云州的房门。
倒是很快就打开了。
时云州已经起床,他虽然看起来脸色不好,但已经把自己收拾得整齐妥当。
屋里透出呛人的烟味。
时云州:“怎么了?”
王特:“是老太爷,把电话打到我这来了,要您今天务必赶回家吃团圆饭。”
时云州神色冷淡:“还说什么了?”
王特只好复述原话:“老太爷说,如果今天不回,他就当没你这个孙子,以后也不用回去了。”
这也就是时云晟回去了,老太爷也硬气了。
要是换到以前,就算他是老糊涂,也是绝不敢这样说话的。
到底时云晟才是承欢膝下,被时家人亲眼看着长起来的孩子。
亲疏远近,时钧那老狐狸不会明显表现。
但是这老太爷的态度,已经能说明很多。
时云州只是无声地好笑了下:“知道了。”
迈出房门:“让大家收拾一下,吃过早饭后回去。”